文化人流氓,大流氓,是流窜氓民。即将到耳顺之年他懂点青乌堪舆之术,些南京圈子内熟人政客都巴望着让他去瞧风水;会些舞文弄墨,尤其擅长山水泼墨和北碑,其中壁拆痕颇有大家风范,十几栋房产中大厅里挂得都是自家作品;还知晓不少中药秘方和养生之道,将近五十岁身子还能个晚上轻松降伏两个如狼似虎熟女,头上顶着考古学博士和哲学、西方美术学双料硕士三顶帽子,这样个走到哪个圈子都能说得上话伪文人,却跟两位中央政治局委员打过高尔夫喝过茶吃过饭,同时与上海地下巨擘有过命交情,三十年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终于赢来个称呼,魏公公。
而他却没脾气地遭小屁孩张三千个多星期白眼,跟陈二狗这种小虾米喝酒聊天,给王虎剩点烟,邻家大叔般和蔼可亲。
魏端公随手扔掉烟头,道:“知道你意思,是想给二狗找条退路,今天不妨把话挑明,确实看二狗顺眼,但没想要把你们拉进那个圈子,从不拜把子,因为信不过别人,上贼船人,不是被对手打残就是被玩死,没几个有好下场,好不容易找到两个能喝小酒聊天打屁人,不想丢。”
王虎剩欲言又止。
魏端公轻轻叹息道:“树大好乘凉?树倒猢狲散?好乘凉大树哪天真倒,有些猢狲是想逃都逃不掉,二狗还年轻,陷进去出不来,就太不值,你让他再等等,这条就要上岸船不适合他。”
“那不谈这个。”
王虎剩咧嘴笑道,“二狗有条狗,是东北长白山脉守山犬,是母,听说你有条公陕西细犬,也是从深山里带出来纯种,看它们有戏。”
魏端公点点头,指着王虎剩耸耸肩,有点无可奈何道:“你啊你,不到黄河心不死,根筋。”
王虎剩梳理下那个中分头,道:“没小聪明,就只能靠瞎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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