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殊也傻,再次想起陈二狗在酒店复杂心态中写下那句话:心中有猛虎,细嗅蔷薇。
再看陈二狗,陈圆殊恍惚下,猛然间,那张从来不会杀伐锐气温吞脸庞仿佛下子绽放出种妖气神采。
“只是个农
不出那些字,这还得有个前提是悟性足够。圆殊,起码这辈子你是办不到。”老人说话很直,似乎点都不顾忌陈圆殊感受,显然要远远超出孟东海好几个级数,那个在廿会所坐段时间叫陆九黎青年虽然脸跋扈,但从头到尾都还算很给陈圆殊面子,几个对比,让陈二狗越发战战兢兢,不敢胡言乱语。
“诸葛老爷,别寒碜好不好,也好让在浮生面前有点长辈底气。”心安理得接受陆九黎声“陈姨”陈圆殊在老人面前就跟未经人事小孩子般,面对批评,只能虚心接受,还顺带这点自然不做作撒娇,就像是个少女在跟自家爷爷那辈老人相处时充满崇敬。
“好好,不说你,给你留点颜面。”老人轻笑道,笑容收敛些许,显然到陈圆殊这边,他不像对张三千和陈浮生那般“肆无忌惮”,在他看来,陈圆殊根骨再好,也是在染缸中翻滚十几年女人,脱不俗,就是俗人个,谈不上面目可憎,但灵气早就被消磨殆尽。再者,老人这辈子到如今对女人从来就都直是没多少好感,之所以选择到南京后跟陈家陈治从孙女走得近点,来是魏端公不在,二来是跟陈家还算有点渊源,三来嘛,当然是因为她是南京跟陈浮生唯有关联角色。
陈二狗就在苦闷和忐忑交织纠缠中手足无措。
老人也没架子,直接坐在小板凳上,示意陈圆殊和陈二狗也坐下来,笑道:“浮生,你也别紧张,三天前约你在廿会所,因为有事情缠身没办法脱开,所以没去,今天就来山水华门找你,算是略表诚意,省得你以后腹诽倚老卖老,来这里,是想看看阿瞒义子,看他是不是真如阿瞒所说祖上阴德浩荡,到这里看,所言不虚。再就是见识下榜眼王虎剩,因为他大概四年前曾经在河南洛阳处墓地经手过件唐三彩天王怒目金刚神像,倒不是非要把它占为己有,只不过有些东西想考证核实下,少不那件东西,想问问它最后流落到谁手里,如果会破那位小爷规矩,也不多问。最后,也是最主要目地,是来瞧瞧能耍扎枪养守山犬写手好字唱腔荡气回肠京剧年轻人,是怎样个与众不同。浮生啊浮生,阿瞒已经差不多十年没跟大篇幅谈论个年轻后生,还非要见上面。上个年轻人是谁来着。人老脑子就不好使唤,容想想,哦,对,是叫张枭猾,北方人都称他张小花。”
陈圆殊动容。
她显然没预料到老人心目中陈二狗如此出类拔萃。
诸葛老人虽然只是坐在矮小板凳上,在陈二狗看来却似乎比电视上那些正襟危坐高高在上领导人还要高不可攀。老人注视着陈二狗,拍拍他肩膀,道:“世上多是睁眼瞎,也从不缺狗眼看人低屑小之辈,个活九十多年老头子,就算眼睛瞎,也看得出你不样。”
九十多岁?
陈二狗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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