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比方,后者在坑下支架都是用钢柱,用机械液压顶举支撑顶部,前者哪里会这奢侈,能不支架就绝不会支架,实在不行地方才用人力弄几截坑木,孙老头很厉害,耳朵听声音就知道哪里有毛病,哪里需要弄个木支架,所以所有人都喜欢见到孙老头,除老人能‘保命’,再就是他张嘴就有串乡土俚语和顺口溜荤笑话,也很乐意跟老人唠嗑,他甚至能够准确辨别坑外草丛里那些字排开两尺高粪堆是谁,孙老头每次收下送烟,就会拉着在炼焦炉旁边蹲着看烟雾,说很多事情,他说前个五六年,隔壁哪个矿上工人为图那每死人煤老板必须掏二十万硬性指标,会联着伙儿把外地流浪汉骗来打死,然后制造个事故现场,再从亲戚里弄个女人来假装是死者媳妇,哭二闹三上吊,拿到钱,就按事先说好分摊。老人笑着说起有个钻钱眼里温州煤老板太抠,克扣厉害,矿工实在受不,就联合起来,在某天夜里派个会演戏人跟他说大事不好啦,矿塌,死百多个。那老板直接吓得尿裤子,当晚就逃,听说差点没疯掉。孙老头还说有多少老兄弟怎死,是哪年哪月哪天死于哪座煤矿,说到最后,老人总会感慨,每座口子下头都有人命呐。但孙老头说这话时候,可能会有些伤感,他却从没有什大悲大痛神情,孙老头是瘸条腿,是塌方时候用小板斧砍掉,大儿子就在他身后头,没能爬上来,跟着小儿子起去,所幸给孙老头生对孙子孙女,香火没断。孙老头留副上好柏木棺材,是帮他上油描彩,他没事就整天围它转,天又天,然后在门口石头上抽着袋旱烟,嘀嘀咕咕,有次就问,老头,想啥呢。他说,咋还不死捏,地下兄弟们都等着起喝酒呢。”
“后来呢?”李青斛终于转头,轻声询问。
“后来死,局部塌方,就死他个人,其余年轻后生都被他有意无意赶出那个区域。孙老头被挖出来后,直接抬进棺材。去年事情,当时在四川个地方,是听别人讲,说孙老头死得不痛苦。”赵甲第缓缓道,又摸出烟,依然因为风太大点不着。
“如果你再迟来十分钟,就跳下去。”小青虫指指长江。
“那你比不上孙老头,淹死会很痛苦,就算捞上来,死相也不好看。”赵甲第平静道。
“如果现在跳,你会救吗?”她问道,死死盯着赵甲第。
“怕死,怕疼怕痛。怕很多人伤心。”赵甲第没有回答问题。但答案是他会跟着跳,虽然他只会狗刨,但他不敢说出答案,怕她真跳,“不管别人是什看法,只是觉得辈子是很长时间,爱个人是很长事情。不是因为家有钱,才走到今天这步,但也不是因为经历些,就想去对谁人生指手画脚。李青斛,你如果是喜欢上谁,被伤害,就觉得人生没啥意思,那好吧,也是这过来,就以个过来人身份跟你说,没什,真正好人,总会在某个地方等你,你必须再坚持会儿,否则不说对不起父母对不起亲人什,起码太对不起自己。见过无法无天纨绔子弟,他们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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