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远方道倩影飘然而至。
那是位纤细轻盈女子,额心处有枚晶莹剔透宝石,眉目淡然含笑,美不胜收。
风吟见到这位女子,有些惊讶地扬起眉:“她……”
“内子颜珞。”逍遥仙尊温和地说出她身份,并以坚定目光制止风吟继续问下去打算。
风吟心中确有不少疑惑,仙界仆兵军团指挥官颜珞,理应是死在王陆手上,就连尸体都残破不全,后来虽被逍遥回收走,但人死不能复生,眼下这个颜珞又算什?何况逍遥仙尊挚爱之人不是夏小荷吗
“来之前……”风吟轻声说道,“本想对你说声节哀,然而想到此人所作所为,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年轻人闭上眼睛,也是声叹息。
“夏宇后半生恶事做尽,纵然是这亲儿子都要反他,确不值得什哀悼……该谢谢你们,竟在这重生天南州上给他留这百里墓园。”
风吟说道:“夏宇毕竟是仙道之首,前半生英明神武,立下赫赫战功,而仙界也度是们九州修士孜孜以求梦想之地。这座墓碑,就当是们献给仙界,献给修仙之梦吧。”
“是啊,已经没有什仙界,大千世界也不可能再诞生出个新仙界。”
青青草原上,座洁白墓碑安静地迎着微风,碑上空无字,却又满载着岁月沧桑。
位年轻人默然站在碑前,目光中既有悲悯,亦有释然。
人碑相对而立,任凭风吹草动,日升日落,也不知过多少日夜,那墓碑仍是立在草上,人也不曾挪动分毫,仿佛要永远站在此处,哪怕地老天荒。
直到位不速之客到来打破此地沉默。
来人白发苍苍,满面褶皱沧桑,背脊更是微微弯曲,尽显老态。唯有双眼睛,仍锐利如秋水寒芒。腰间口长剑,碎芒点点,灿若星河,则昭示出此人身份,灵剑派掌门人,星辰剑典继承者风吟真人。
话到此处,两人都不由沉默。
良久,风吟问:“之后你打算怎办?真要去探索万界之壁?其实你完全不必……”
逍遥仙尊打断道:“知道,很感谢你们能不计前嫌地接纳这战败俘虏,然而九州终归不是家,和那些由九州飞升上去仙人不同,生在仙界,长在仙界,仙界已毁,此方世界虽大,却已没有容身之处。何况在这里待得越久,就越是难以忍受良心折磨,所以……请恕只能拒绝你们好意。”
风吟有些遗憾:“然而万界之壁……”
“嗯,万界之壁险恶,就算以夏宇实力都没有太高把握能够突破过去,此行前去多半是九死生吧。”逍遥说着,笑起来,“不过,死在新世界前夕,死而无憾,更何况此行有人陪伴,并不寂寞。”
“你还在这里?”
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年轻人如梦初醒,转过头来,面上勉强牵起丝礼节笑意,却连问候话也说不出口。
风吟真人并没有多说什,只是上前两步,与年轻人并肩,沉默地注视着墓碑上空白。
良久,风吟叹息声:“天意弄人。”
年轻人愕然,随即面露苦涩:“天意?生不信上天,更不信上天有意,然而今日看来,若非天意弄人……事情又何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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