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早有腹稿,回答得滴水不漏,于是又问他,宝瓶洲有哪些们人人认作习惯却实则不对地方,既然明知不好敷衍,那他就回答不上来,说要再想想。又问他,为何守万年剑气长城
范峻茂没好气道:“这趟下山,只为散心,不是跟你扯这些机锋。”
陈平安不置可否。
谢狗突然开始套近乎,“峻茂啊,你其实不用施展障眼法,大摇大摆走在大街上,保管没谁认得出你来,至多至多是觉得哪家姑娘,不漂亮是不漂亮,不过长得真有福气,貌似跟山君娘娘还有几分相似嘞。”
不知是被声峻茂给说蒙,还是被后边言语给气到,总之范峻茂就没搭腔。
谢狗不以为意。自己看得上眼人物,若是没点脾气,岂不是证明自己眼光有问题?
今官大,且听你听。”
陈平安笑道:“你如果真想省心省力省事省时,这边也有个方便法门,要不要听?”
范峻茂说道:“早说嘛。”
陈平
安说道:“不当神君。无官身轻。”
范峻茂以心声问道:“撇开你身份不谈,不觉得大骊朝廷手伸得太长吗?国即洲老黄历,毕竟已经翻篇。如果没有记错,儒家做事喜欢讲求个师出有名?大骊宋氏再非洲正统所在,这也得怪绣虎,留给你这个烂摊子,承诺战后允许复国,
如果开始就不提这茬,当年谁敢有异议,当年整个宝瓶洲,还有资格穿龙袍,就只剩下宋和个。哪怕退步,约定大战落幕,如今南部诸国必须始终承认大骊朝廷为宗主国,也好过现在人心蠢动?既行霸道,绣虎和大骊就该干脆做到底,结果半路转去王道,绣虎当时是怎想,他又不是那种谋求身后名读书人,完全没必要多此举才对啊?”
陈平安嗯声,表示认可,然后缓缓答道:“你当时在气头上,可能忽略掉说某句话。宝瓶洲要做好三五十年之内再有第二场大战心理准备。估计在座诸位,不少都觉得是在危言耸听。但你肯定是例外。”
范峻茂点点头。习惯太平世道人们,都会觉得世道太平是件很天经地义事情。
陈平安继续说道:“宋和私底下找过次,就在条乡野小路上,双方聊得很开诚布公,曾经直接问他想不想恢复大骊王朝鼎盛时期版图,大概他知道这个问题必须回答得很小心,犹豫很久,最后还是回答说很想,但也许他和大骊铁骑都做不到。说这句实心话时候,宋和其实还是用点话术,而且看着眼睛,想要找到最真实内心想法,很正常,终究是个当惯皇帝人。就问他,国半洲,宋和能做什,国洲,大骊又能做什。他
范峻茂瞪眼,“陈平安,你是不是馊饭吃多,尽出些馊点子?!”
南岳才得神号就辞官,范峻茂再不把规矩当回事,也不敢这跟中土文庙掰手腕。
陈平安笑道:“那就退而求其次,找个里里外外都能服众帮手,你就可以放放心些当甩手掌柜。”
范峻茂无奈道:“上哪找这号人物。本就是山君,给谁烧香许愿去?”
陈平安微笑道:“这不就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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