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门口那边,王原箓双手插袖,蹲在门口台阶上,轻声问道:“金井师兄,谁啊,能让们师父这厚待,主动出门相迎。”天不怕地不怕烧火童子,独独对那位青主前辈比较犯怵,只敢含糊其辞句,“此人剑术极高,杀心奇重,却喜好以读书人自居。道场还在桐叶洲那会儿,每隔
段岁月就会更换容貌、身份,主动拜访咱们道观,师父对这位道友,额外青眼相加。每次聚头都不少聊。”
古鹤小心翼翼说道:“金井道友,是不是踢到铁板?”
荀兰陵瞪眼道:“怪咯?!”
道爷让你不可坠吾家师尊威风,不是让你半点眼力都无,见着谁都敢吆五喝六。
陈清流揽因果,齐静春挑天劫,起个好头,收个好尾。难怪你们会相见投缘,原来是慨然交心同道。”
陈清流说道:“可惜齐先生小师弟不听劝,死活不愿置身事外,总想要迎难而上,才算不辜负他人期望。”
老观主笑道:“年轻人都这样,当立第等志。”
陈清流说道:“年轻人多,愈发显得天下老。”
老观主问道:“有些事,躲是躲不掉,可有想好如何解决?”
进,偶尔出门拜访故友,哪有脸跟文庙这类东家摆谱讲排场,只能循规蹈矩请辞告假几天。”
古鹤道心震,好家伙,这就当面告上状?怎,如今浩然那边修士,前有陈平安,后有眼前“青主”,难道都是这般记仇,小心眼?
老观主感慨道:“曾经青主道友,何等意气风发,眼中哪有什大道藩篱,条条框框。”
陈清流不以为意,“好汉不提当年勇。”
老观主问道:“既然去过蛮荒,见过之祠道友?”
古鹤怨谁都怨不到金井道友这边,故作豪迈,洒然笑道:“这笔账只管记在道爷头上。”
王原箓点点头,风骨凛凛仗义好汉,以后有机会可以拉上戚鼓,他们仨起游历各州。
以前都是他帮戚鼓背锅,吃苦不小,若能找到个愿意主动把锅顶在脑袋上
陈清流伸出大拇指,揉揉眉心,“谢师姐跟那孽徒,脾气个比个犟,怎管。”
在相互间知根知底碧霄洞主这边,陈清流也懒得如何掩饰,没啥家丑不可外扬。
遥想当年。
浩荡古今,青衫无二。天风驾海,峥嵘立浪。
仙君掷剑,击水万里。匹夫怒,百川如沸。
陈清流点头道:“关系般,话不投机,只是小聊几句。”
老观主笑道:“开天之祠画地为牢,斩龙青主束手束脚。贫道都认些什朋友。”
陈清流看似随意道:“由恨转怜,由爱生憎,这场因果束缚,人间大道变‘天厌’成死结,需借他山之石以攻玉,陆沉误多矣。”
年少时所见世界是线,直来直往,简单明。壮年时所处世界成团,爱恨纠葛,皆成乱麻。
古鹤听得如坠云雾,荀兰陵却知厉害。陈清流这轻描淡写几十个字,却道破三千年前那场斩龙役前因、过程与后果。老观主率先挪步,带着陈清流起随意缩地,仿佛是要挑选处地界,最宜赏景人间大地,缓缓说道:“历来自行证道者稀,借助外力脱劫者繁。条脉络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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