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士摆摆手，示意
名叫齐静春
读书人提醒道：“赵繇，还记得
让你收好那片槐叶吗？”
少年读书郎使劲点头，“与先生赠送那枚印章
起放好
。”
“天底下哪有树叶离开枝头时候，如此苍翠欲滴，新鲜娇嫩？小镇数千人，得此‘福荫’之人，屈指可数，那片槐叶，可以经常把玩，以后说不定还有桩机缘。”
儒士眼神深邃，“除此之外，这些年来，直让你在小镇行善举结善缘，无论对谁都要以礼相待、以诚相交，以后你就会慢慢明白其中玄机，那些看似不起眼琐碎小事，滴水穿石，最终收获裨益，未必比抱着部《地方县志》要差。”
少年发现有只黄鸟停在石梁上，偶尔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叫着。
，以及赵家所在福禄街，每年张贴谷雨帖、重阳帖等等，都很奇怪。”
儒士打断少年，“奇怪？怎
奇怪，你自幼在这里长大，根本从未走出去过，难道你见识过小镇以外风光景象？既无对比，何来此言？”
赵繇微沉声道：“先生那些书，内容早已烂熟于心，桃叶巷桃花，就和书上诗句描述，出入很大。再有，先生教书，为何只传蒙学三书，重在识字，蒙学之后，们该读什书？读书，又为做什？书上‘举业’为何？何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何为‘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先后两位窑务督造官，虽然从不与人谈及朝廷、京城和天下事，但是……”
儒士欣慰笑道：“可以，多说无益。”
赵繇立即不再说话。
儒士双手负后，仰头望着着黄鸟，神情凝重。
少年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儒士齐静春突然望向泥瓶巷那边，愈发眉头紧皱。
儒士轻轻叹息道：“蛰虫渐闻春声，破土而出。只是身为客人，在主人眼皮子底下鬼鬼祟祟，行那鬼蜮伎俩，是不是也太托大？当真以为靠着自作主张小半碗水，就能在这里为所欲为？”
赵繇忧心忡忡，“先生？”
自称齐静春儒士小声道：“赵繇，以后你需要谨言慎行，切记祸从口出，所以儒家贤人大多守口如瓶。贤人之上君子，则讲慎独，饬躬若璧，唯恐有瑕疵。至于圣人，比如七十二座书院山主们……这些人啊，就能够如道教大真人、佛家金身罗汉般，语成谶，言出法随。这拨人与诸子百家里高人，到达此境界后，大致统称为陆地神仙，算是只脚迈入门槛。不过这些人物，人人如龙，些高高在上，像是道观寺庙里神像，高不可攀，些神龙见首不见尾，寻常人根本找不到。”
赵繇听得迷迷糊糊，如坠云雾。
赵繇忍不住问道：“先生，你今天为什要说这些？”
儒士脸色豁达，笑道：“你有先生，自然也有先生。而先生……不说也罢，总之，本以为还能够苟延残喘几十年，突然发现有些幕后人，连这点时日也不愿意等。所以这次没办法带你离开小镇，需要你自己走出去。有些无伤大雅真相，也该透露些给你，你只当是听个故事就行。只是希望你明白个道理，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不管你赵繇如何‘得天独厚，鸿运当头’，都不可以志得意满，心生懈怠。”
井水下降，槐叶离枝，皆是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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