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羡阳等半天,直没等到下文,转头笑
刘羡阳得不到答案,也就没兴致。
这条新建没多久木制廊桥,如今还泛着股淡淡木香和漆味,主要梁柱木头,全是封禁无数年深山老林里砍伐而来,极难搬运出山,绕山而行小溪平时水位不高,远远不足以浮起那些巨大木料,只好挑选,bao雨时分,山路泥泞湿滑,个不小心就会掉入洪水当中,可谓极其危险,所幸那次并无青壮百姓落水身亡,有人说是那趟运木出山,学塾先生齐静春亲自前往帮忙,手把手教人如何运作,所以是托齐先生福,这才万事平安。
到北边廊桥台阶,刘羡阳突然屁股坐下去,坐在巨大长条青石上,陈平安只得跟着他蹲在旁。
刘羡阳笑问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和宋集薪会不会成为很要好朋友?”
陈平安摇头道:“可能关系好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你要想啊,这里所有人在此方天地崩塌之后下场,你心里是不是就舒服很多。”
孩子点点头,下意识重复说初见草鞋少年时两个字,“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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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小镇,陈平安和刘羡阳很快就见到那座廊桥,刘羡阳随口问道:“你说宋集薪他老子,为啥要盖这座廊桥?盖也就盖,又为啥偏偏要将以前那座石拱桥给覆住,听说石头桥也没拆,就像穿件衣服似,不晓得到夏天会不会热,哈哈哈……”
说到最后,高大少年被自己逗乐。
刘羡阳好奇问道:“为啥啊,你们俩街坊邻居,又是差不多岁数,说实话,宋集薪是喜欢掉书柜,说话也难听,可好像也没做啥伤天害理事情啊,你又是好相处脾气,怎就不行?”
陈平安笑道:“不聊这个,等下咱们到铁匠铺,你千万别吊儿郎当,能不能保住你家宝甲,就看你能不能当上阮师傅入门徒弟。”
“知道啦知道啦,陈平安,说实话,你这喜欢叨叨叨脾气,以后真得改改,要不然能被你烦死。”
刘羡阳向后倒去,后脑勺搁在廊桥最上边台阶上,望着蔚蓝天空,道:“你跟着姚老头走得很远,爬山也爬得很高,那到底能看到多远风景啊?”
陈平安随手拔出根甘草,掸去尘土后就放在嘴里咀嚼,含糊不清道:“最远次,应该是大前年时候,跟姚老头来回趟,大概是旬时间,光是封禁山头就绕过十多个,最后走到座很奇怪山,高到吓人,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爬到半山腰时候,你眼看去,就已经全是云雾,最后和姚老头好不容易才到山顶,结果……”
廊桥这端悬挂块金字匾额,是块不知出自谁手笔四字匾额,字极大,“风生水起。”
两个少年走上台阶时候,刘羡阳狠狠跺几脚,神秘兮兮道:“姚老头有次跟说,这台阶底下有古怪,说在刚刚建造廊桥那会儿,有天深夜里,宋集薪他爹命人在这里挖个大坑,埋下只等人高大瓷罐。你怕不怕?”
陈平安没好气道:“这有什好怕。”
两人走入荫凉廊桥,刘羡阳低声道:“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桥底下那个深潭,淹死好过几个人,需要请和尚道士来做法镇邪?”
陈平安从不妄言鬼神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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