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绕
半天，少年仍是不晓得“九境”到底是个啥。
少女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点不靠谱，咳嗽
声，郑重其事道：“
娘说过，武道九境，步台阶，但是哪怕等你登顶第九境，最后
景象，就像身处座山，抬头望向远处另外座山，却只看到半山腰。”
陈平安若有所思，“懂。”
因为少年亲眼见识过这幅画面。
少女也不在意少年是否真懂，说道：“武道九境，分炼体、炼气和炼神，各有三层境界，步步登顶，步差不得，更错不得，走得越坚实越好，走得快慢与否，反而没有那
重要，这与修行是不太样。”
杏花巷女人，她个都不喜欢。而且觉得顾粲他娘吧，好像天生就不该在小镇这边，她总觉得很不甘心，如果按照姚老头话来说，就是心不定，男人心不定，叫志在远方，娘们心不定，就要红杏出墙，觉得这话说得不太对……”
宁姚猛然直起腰，拍桌子，“扯什扯，还要不要学拳谱？！”
陈平安吓跳，“宁姑娘你继续说。”
宁姚没好气道：“与你说修行，并无意义，因为你注定无法修行。所以只能跟你说武学，说武道。”
陈平安刚想说什，少女已经自顾自往下说去，“天下武学分九境，当然有人也说其实九境之上，还有第十境，就像各大王朝都会豢养群棋待诏……”
“炼体三境界，第层泥胚境，听意思就知道，跟你宅子所在这条泥瓶巷，粗糙不堪。不过修至巅峰圆满，自身如尊泥菩萨，虽是泥塑，却也有几分不俗气象，气沉丹田，不动如山，算是在武道途真正入门。总之，这层精髓在于个散字，以及个沉字。习武之人天赋高低，悟性好坏，领路师父，下子就能看出来。”
“第二层木胎境，寓意你体魄开始由粗渐细，大成之时，肌肤纹理精密有序，如通体篆刻符箓，就像……对，就像这块从溪里摸出来蛇胆石，跟般鹅卵石，内里其实已经截然不同。这层境界深意，为开山，拓宽经脉，把条狭窄如羊肠小道经脉，变成能够容纳马车通行阳关大道。习武之人根骨好坏，会在这个境界当中高下立判。”
说这些话时候，黑衣少女高高举起那颗少年赠送石子。
她凝视着灯火照映下漂亮石头，轻声道：“炼体最后境界，名为水银镜，血液浓稠如水银，重量却更加轻盈，气血凝聚合。突破门槛，需要渡过劫，叫泥菩萨过江。能否成功走过最后
说到这里，少女心情又好许多，笑眯眯问道：“陈平安，知道什叫棋待诏吗？”
陈平安当然老老实实摇头。
少女脸上光彩流溢，“围棋高手，九段品秩最高，就等于官场品大员吧，但是有些百年遇天才，会被誉为十段国手，然后这些人就会有各种花哨独有头衔，你们大骊王朝棋待诏啊，特别丢人，据说你们九段，只等于隋朝七段实力，整个大骊，也就个绰号绣虎家伙，被隋朝棋坛真正视为敌手。哦，对，你知道啥叫围棋吗？”
陈平安点头道：“知道，规矩也懂些，就是自己不会下。宋集薪和稚圭家里就有棋盘和棋子。”
少女满是失落，“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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