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前这个陈平安,只能生死自负。
陈平安和阮秀道别离去,独自跑向廊桥。
才别少女,又见少女。
廊桥南端石阶上,坐着位刀剑叠放少女,面容肃穆。
她身穿墨绿色长袍,双眉狭长,紧抿起嘴唇,身边放着两
陈平安笑笑,反过来劝慰少女,眼神真诚,清澈得如同小溪流水,“阮姑娘,你好意,心领。当然不会傻乎乎冲上去,直接跟那种神仙拼命。”
阮秀如释重负,习惯性拍拍胸脯,兴许是觉得自己举动有些稚气,不够淑雅,不像是大家闺秀,马尾辫少女便笑得有些难为情。
陈平安也跟着笑起来,说道:“上次只送给你三条鱼,是太小气。”
阮秀有些赧颜,很快忧心问道:“你左手?”
陈平安扬起包扎严实左手,“不打紧,已经不碍事。”
少女终于鼓起勇气说道:“陈平安,叫阮秀,爹叫阮邛,是名铸剑师,从小就跟爹打铁铸剑,这次来你们小镇,爹说是碍于宗门托付,加上这里水土最适宜打造剑炉,所以才来这里蹚浑水,其实心里清楚,爹是想为找份机缘,爹这人就是死要面子,就像你朋友刘羡阳,爹其实心里很想收这个徒弟,你可能不太知道,爹如果将来选择在这里开宗立派,开山大弟子人选,就很重要,所以他不是见死不救,你别怪他……”
陈平安摇头道:“没有怪你爹。”
说到这里,草鞋少年停顿下,抬起手背抹抹下巴,苦涩道:“知道不应该怪别人,但其实心里很气,很生气你爹为什不早点收下刘羡阳做徒弟,生气为什刘羡阳出事情时候,没有人阻拦,哪怕知道这不对,但还是很生气。”
阮秀点点头,“这是人之常情。”
陈平安不愿在这里多耗,问道:“阮姑娘,找有事吗?”
阮秀整理下思绪,缓缓说道:“陈平安,千万别冲动,如今学塾齐先生处境比较困难,而且齐先生和爹交接时候,极有可能小镇会迎来翻天覆地新局面,是好是坏,目前还不好说,所以易静不易动。”
陈平安点头道:“好。”
阮秀有些莫名着急。
归根结底,在于她自己就很焦躁,按照她性情,这会儿本该杀向那个正阳山老猿,如今却要反过来苦口婆心劝说少年不要冒险,这是有违本心。但问题在于,就像她自己所说,大势所趋,确实易静不易动,这也是她直觉。
她阮秀莽莽撞撞去找人讨要说法,即便惹出捅破天麻烦,她爹肯定不会不管,而且多半压得下来。
阮秀小心翼翼问道:“你现在不会是去找正阳山人报仇吧?”
陈平安不说话,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少女本来就不是擅长言辞人,干脆就想到什就说什:“你别这鲁莽,正阳山本就是们东宝瓶洲名门大派,那头老猿身份,其实与正阳山老祖无异,哪怕老猿在此地无法使用术法神通,可要是对付你,很简单!再就是他重伤刘羡阳后,齐先生定会惩罚他,所以你最少不用担心这件事情,会被当做什都没发生……”
陈平安打断少女言语,说道:“阮姑娘你所谓惩罚,是说杀人凶手会被赶出小镇吗?”
阮秀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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