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对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没有开口说话迹象。
不过之前惊鸿瞥,发现小女孩捧着只光泽晶莹翠绿葫芦,陈对眼光何其老辣,看就知道不是俗物。
衣衫富贵少年和瓷娃娃似精致小女孩,正是泥瓶巷宋集薪和正阳山
这下子轮到刘灞桥有些不适。
陈对放下把手中籍书放在桌上,打算出门透透气,薛管事当然要尽到地主之谊,只不过被这位陈氏女子婉言拒绝。
陈对走出衙署偏厅,站在走廊里往远处望去。
衙署大堂外有座占地不小广场,有座牌坊正对着大门,写着个大大古体字,山岳岳,上丘下狱。这并不罕见,每座世俗王朝和邦国都按律,在辖境内敕封五座山为五岳,东南西北中,山门必然会有开国皇帝御笔亲题两个字,那个榜书岳字,也必然是以古体写就。
后世文人骚客和修士仙师,对此解释千百种,至于真正缘由,恐怕早已湮灭在历史尘埃中。
籍书看起,薛管事刚才话,你没听到吗?小镇千年以来,档案籍书只与另外支陈氏有关,如果没有记错,这支小镇陈氏,与你们龙尾郡陈氏可算同个远祖,怎,翻来覆去,本本族谱从头到尾,那些个名字不是奴婢就是丫鬟,好玩吗?”
陈松风额头渗出细密汗水,嘴唇微白,竟是不敢反驳个字,连忙从椅子上起身,去弯腰翻箱子搬书。
衙署老管事立即绷直腰杆后背,再无半点忙里偷闲轻松意味。
刘灞桥实在看不下去,陈松风性子软绵不假,可好歹是龙尾郡陈氏未来家主,不管你陈对什来历背景,是不是同宗同族,最少也应该给予必要尊重,所以刘灞桥沉声道:“陈对,没有眼瞎话,看得出陈松风现在是给你帮忙,你就算不领情,也别说话这难听!”
陈松风赶紧抬头对刘灞桥使眼色,后者睁大眼睛瞪回去,“连皇帝也有几个穷亲戚,怎,有人例外啊?!好,就算某人例外,就能看不起人啊?”
陈对看到大小两个背影,坐在牌坊白石台阶上窃窃私语。
她犹豫下,缓缓行去。为落下个偷听嫌疑,陈对在走上两人身后台阶时候,就故意轻轻咳嗽声,不曾想两人个说起劲,个听得认真,仿佛对陈对出现浑然不觉。陈对对此也不以为意,她大大方方坐在台阶最远处,虽然她闲散随意而坐,但是坐姿无形中散发出来韵味,仍然给人种端正感觉。
大小,用是东宝瓶洲正统雅言官话,陈对听得懂,否则她也不会来到这座小镇,只不过说起来比较生涩,所以与陈松风刘灞桥路行来,就很沉默寡言,当然她不想说话主要理由,还是觉得跟陈松风刘灞桥说不到块去,不愿意开口。
刘灞桥表面上玩世不恭,但骨子里专注于剑道,看似有趣其实乏味,陈松风则心重振家风,看似质朴其实多思,两位所谓东宝瓶洲顶尖俊彦,都跟她不是路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是如此。
少年瞥眼约莫比自己大十岁女子,印象实在般。
直来直去。
这就是风雷园刘灞桥本性本心。
陈松风满脸苦涩。
老管事低下头喝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陈对愣下,微笑道:“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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