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杨
阮秀使劲点头道:“醒过来醒过来,杨家铺子掌柜见之后,说是阎王爷开恩,放过刘羡阳马,才捡回这条性命。老掌柜还说只要醒得过来,就算彻底没大事。怕你着急,就想着第时间跟你说,可爹不让走过廊桥……”
少女絮絮叨叨,像只叽叽喳喳枝头黄雀,说到最后,有些歉意。
少女其实有些事情没有说出口,刘羡阳醒过来后,她第时间就冲出门,来到廊桥后,光顾着告诉少年消息,根本就忘她爹不许她进入小镇叮嘱,只是她刚要从北端台阶跑下廊桥,就被她那个神出鬼没父亲拎住耳朵扯回去,少女好说歹说,才让父亲答应她坐在南端台阶等人。
这并非情窦初开,或是什儿女情长,而是油然而生善心。
当然前提是陈平安这个家伙,没有让少女觉得讨厌,相反还有些好感,或者说对陈平安认同。
当时在小街上,雨水渐歇,宁姚转头看着气息平稳、神态从容陈平安,虽然她内心不喜欢杨老头,但不得不承认那个老人,是真正世外高人。
“杨老头不是个简单人。”
宁姚停顿片刻,转头望去,那座不起眼杨家铺子,天街小雨润如酥,雨后药铺,轮廓柔和,水汽朦胧,少女自顾自做些细微修改:“杨老头,很不简单。”
陈平安没有听到两者之间差别,只是嗯声,笑道:“以前只是觉得杨爷爷人很好,很公道,现在才知道原来杨爷爷深藏不露,宁姑娘,他应该也算是修行中人吧?”
宁姚说句陈平安听不懂言语,“有些像,但其实不样,不过对你来说,没啥区别。”
这切,是两人青牛背初见,少年愿意为别人下水摸鱼,事后左手伤口疼得抽冷气,也没觉得后悔,到之后刘羡阳遭遇变故,少年又愿意挺身而出,担当起应该担当事情,陈平安自身积攒下来福报,点点滴滴。
这切,是少年陈平安长久以往坚持,只是恰好被少女阮秀撞见而已,其实陈平安错过,当然更多,比如鱼篓里那尾金色鲤鱼,那条送给顾粲那条泥鳅,还有那条四脚蛇,那些在少年眼前飘落槐叶,等等,所有这些错过福缘机缘,绝不会因为陈平安是个惜福之人,就被少年抓在手里。
陈平安和宁姚阮秀三人走下廊桥,少年少女都没有意识到,粒粒高低不同水珠,悄然落入溪水。
那些水珠,或是原本缀在廊桥檐下,或是聚在廊桥栏杆上,或是廊桥过道外缘坑洼里,不而同。
最后它们都落入小溪,融入溪水。
现在到廊桥南端,大难不死陈平安,回头再来看那位青衣少女,少年心境也大不样。
当她听到脚步后,笑容腼腆地站起身,看到并肩而立草鞋少年和绿袍少女,扎根马尾辫少女,略显局促不安。陈平安不敢再把眼前这位名叫阮秀姑娘,当成普普通通少女看待,当然,少女最让他印象最深形象,依然是坐吃山空四个字。
阮秀看眼脸冷漠、英气凌人宁姚,她没敢打招呼。
宁姚瞥眼身材娇小玲珑却好生养清秀少女,不太愿意打招呼。
三人起走下廊桥台阶,陈平安轻声道:“听齐先生说,刘羡阳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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