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轻轻走出屋子,宁姚跟他并肩而行,陈平安好奇问道:“你也要上山?”
宁姚皱眉道:“信不过那两个姓陈。”
陈平安点头道:“也对,小心总归没错。”
两人快步行走在溪边,宁姚说道:“小镇那边外人,走得七七八八。”
春雷震动,蛰虫惊而出走。
刘羡阳翻个白眼,问道:“你知道最担心什吗?”
陈平安摇摇头。
刘羡阳转头重新望着屋顶,“在这里,好歹你能搀扶下床,之后咬咬牙自己也能解决,出小镇后,路上拉屎撒尿怎办?难道要跟他们说,喂,你们谁谁谁,来给搭把手?”
陈平安坐在凳子上,只能挠头。
刘羡阳突然笑,“只是又想,连死都死过,还怕这个?”
陈对和陈松风联袂离去。
阮秀笑道:“去跟爹说声。”
陈平安在给宁姚煎完药后,去找刘羡阳。
药味浓重屋子里,躺在床上刘羡阳听到脚步声后,转头看来,脸色依旧谈不上红润,只是比起之前惨白,已经要好上许多。
刘羡阳挤出个笑脸,沙哑道:“叫陈对女人找过你?”
打量着眼前少女,袭绿袍,悬刀佩剑,赏心悦目。陈对沉闷心情也有些变好,微笑道:“只要找得到家祖坟,就两袋钱。但是丑话说前头,万找不到话,袋子也不会给你们,如何?”
宁姚沉声道:“言为定!”
从始至终,仿佛没有陈平安任何事情。
宁姚盯着陈平安,那双眼眸充满“你不要跟叨叨叨,要不然真会砍人啊”意味。
陈平安忍住笑意,认真想想,跟阮秀说道:“麻烦你跟他们说声,要先帮宁姑娘煎好药,差不多还需要两刻钟,然后去跟刘羡阳聊聊,最后就是还要阮姑娘帮跟阮师傅说声,今天手头落下事情,明天肯定补上。”
两拨人在廊桥南端碰头
陈平安说道:“日子终归是越来越好,放心吧,姚老头不是说过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说到姚老头,刘羡阳就有些感伤:“姚老头这辈子就没说过几句好话,丧气话,晦气话,骂人话,倒是箩筐箩筐。”
宁姚站在门外,她也不说话。
陈平安又次帮刘羡阳盖好被子,起身道:“去带他们进山,你好好休息。”
刘羡阳点点头,“记得小心点。”
陈平安点头道:“等下就要带他们进山。”
刘羡阳想想,“会跟她起离开,去个据说比咱们东宝瓶洲还要大地方。”
其实之前陈对就找过次刘羡阳,但是在那之后,刘羡阳兴致并不高,更没有要跟陈平安聊她到底说什意思。
刘羡阳扯扯嘴角,“其实连东宝瓶洲是个啥也不晓得。”
陈平安弯腰帮他理理被褥,笑道:“你以为知道啊?”
听说没办法立即动身后,陈对有些神情不悦,她看着这个不识好歹草鞋少年,脸色阴晴不定。
陈平安没有迟疑退缩。
宁姚更是双手环胸,笑意冷漠。
陈对忍着心中不快,默念句大局为重,对阮秀笑道:“秀秀,跟他说,们在廊桥那边等他,最多等半个时辰,如果到时候见不到人影,让这家伙后果自负。”
阮秀不咸不淡地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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