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起踩着溪畔春草走上岸,陈松风问道:“听说南涧国辖境内那块福地,要在今年冬对外开放,准许数十人进入,你当下不是仍然无法破开瓶颈吗,要不要下去碰碰运气?”
刘灞桥冷笑道:“坚决不去,去蚂蚁堆里作威作福,老子臊得慌。”
陈松风摇头道:“家柳先生曾经说过,心境如镜,越擦越亮,故而心境修行,能够在道祖莲台上坐忘,当然大有裨益,可是偶尔在小泥塘里摸爬滚打,未必就没有好处。去福地当个抛却前身、忘记前生谪仙人,享福也好,受难也罢,多多少少……”
不等陈松风说完,刘灞桥已经嚷嚷道:“这人胜负心太重,旦去灵气稀薄福地,若是无法靠自己本事破开禁忌,重返家乡,那肯定会留下心结,那就会得不偿失,弊大于利。再说,要是不小心在福地里给‘当地人’欺负,又是桩心病,等还魂回神之后,哪怕需要耗费巨大代价,肯定也要以‘真人真身’降世,才能痛快,只是如此来,不是有违初衷本心?”
刘灞桥双手抱住后脑勺,满脸不屑道:“说句难听话,如今咱们东宝瓶洲那三块福地,谁不心知肚明,早就变味,已经成为那些个世俗王朝豪阀子弟,花钱下去找乐子地儿,难怪被说成是仙家治下青楼勾栏之地,乌烟瘴气。”
得天独厚。”
上五境修士,神龙见首不见尾,很难寻觅。但是武人当中第八、第九境,往往天下皆知,与世俗王朝也离得不远。何况武道攀升,靠就是场场生死大战,于生死线,见过生死,方能破开生死,获得种类似佛家“自在”、道家“清净”超然心境。
除两名大宗师之间切磋,第八、第九两境武人,最喜欢欺负中五境里顶尖练气士,尤其是宋长镜这样第九境最强者,几乎可以说是上五境之下无敌手,也就只有练气士当中剑修能够与之战,但也只能争取让自己输得不那难看,赢得个虽败犹荣说法。
不过这其中存在个隐晦原因,才使得第九境武道强者肆无忌惮,那就是中五境里最后层楼,第十楼大修士,根本已经无心世俗纷争,甚至连家族存亡、王朝兴衰也顾不得,为只是那“大道”二字。
刘灞桥还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宋长镜要出小镇后去,凭自己本事取走符剑,要不要给风雷园打声招呼呢,让他们早早摆好庆功宴?”
陈松风笑道:“也不可概而论,不说们这些外乡人,只说那些当地人话,不乏惊才绝艳之辈。”
刘灞
陈松风哭笑不得,望着深不过膝盖潺潺流水,想到宋长镜以及这位藩王身边风流少年,陈松风隐隐约约感受到种大势凝聚迹象,决定这趟返回龙尾郡陈氏祖宅后,必须说服家族押注在大骊王朝,哪怕没办法孤注掷,也要让陈氏子弟趁早融入大骊庙堂。
陈松风呢喃道:“大骊气象,已是时来天地皆同力。因此陈氏要扶龙,不可与人争着附龙而已。”
刘灞桥问道:“你嘀嘀咕咕个什?”
陈松风站起身,甩甩手,笑道:“你好像跟那泥瓶巷少年很投缘啊。”
刘灞桥跟着起身,大大咧咧道:“萍水相逢,聚散不定,天晓得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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