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鞋少年目瞪口呆，刘羡阳那家伙不是
齐静春叹
口气，望向这位跟随自己在此
甲子
同门师弟，正色道：“事已至此。那几个孩子，就托付给你送往山崖书院。”
老人点点头，神色复杂地起身离去。
齐静春自言自语道：“先生，世间可有真正天经地义？”
————
两辆马车在天远远未亮时分，就从福禄街出发，早早离开小镇。
不过当时齐静春是询问之人，回答之人，则是两人共同先生。
老人问完所有问题后，望向齐静春，“可还记得
们去往山崖书院之前，先生临别赠言？”
齐静春笑而不言。
老人自问自答，“给那句，是‘天地生君子，君子理天地’。给你那句，是‘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
老人突然激动万分，“先生对你，何等器重，希望你青出于蓝！你为何偏偏要在此地，不撞南墙不回头？为何要为座小小城镇，不过五六千人，就舍去百年修为和千年大道全部不要？！若是寻常读书人也就罢，你是齐静春，是们先生最器重得意弟子！是有望别开生面、甚至是立教称祖读书人！”
荡。小镇最西边那户人家，李二儿子李槐，也在这座乡塾求学，他爹娘带着姐姐离开小镇，唯独留下他，李槐非但没有哭闹，反而高兴坏，终于不用受人管束，只是到晚上，这个寄住在舅舅家孩子，做噩梦醒来后，就开始撕心裂肺嚎叫，结果被惊醒后舅舅舅妈联手镇压，个使用鸡毛掸子，个使用扫帚。
其余三人，分别来自桃叶巷，骑龙巷，杏花巷，两男女。
齐先生在下课后，送给他们人幅字，要他们妥善保管，仔细临摹，说是三天之后他要检查课业。
那是个齐字。
在蒙学散去之后，垂垂老矣扫地老人，沐浴更衣后，来到齐先生书房外，席地而坐。
晨曦时分，个草鞋少年带着两只大布袋子，动身去往窑务督造衙署外等人。
只袋子，装着袋袋金精铜钱，另外只，装着他觉得最值钱蛇胆石。
但是等到天大亮，衙署门房提着扫帚出来清扫街道，少年也没有看到出发马车。
他只好厚着脸皮去问，问衙署名叫陈对那拨客人，什
时候才从福禄街出发。
门房笑着说他们啊，早就离开小镇。
老人浑身颤抖道：“知道，是佛家误你！什众生平等！难道你忘先生说过明贵贱……”
齐静春笑着摇头，道：“先生虽是先生，学问自然极大，可道理未必全对。”
老人被震惊得无以复加，满脸错愕，继而怒喝道：“礼者，所以正身也！”
齐静春笑着回复句，“君子时诎则诎，时伸则伸也。”
看似无缘无故，隔着十万八千里，但是老人听到之后，脸色剧变，满是惊疑。
老人开口询问个关于“春王正月”儒家经典之问。
齐静春会心笑，为之解惑，讲述何谓春，何谓王，何谓正何谓月。
这就是儒家各大书院特有“执经问难”，课堂之上，会安排有位“问师”，向讲学之人询问，可以有问数问，十问甚至百问。
这场问对，发生于齐先生和老人第次见面。
那已经是八十年前陈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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