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无动于衷,淡然道:“是继续做摇尾乞怜泥鳅,还是化为坐镇方水运河蛟,在此举。还有,别忘当初是怎跟你说,这条路,没有回头路可走,只能条道走到黑,天底下没有劳永逸好事,说句难听,小镇百姓谁都可以有善报,但是如何也轮不到你。”
那位神通广大大仙,越是如
青牛背那边,杨老头坐在青色石崖边缘,大口大口抽着旱烟。
老人脚下水潭,涟漪阵阵,波光粼粼,水面之下,好像有大把大把水草在摇晃,大太阳底下,仍是透着股无法言喻阴森诡谲。
水面上,逐渐浮现出张模糊老妪面孔,但是她却拥有头鸦青色头发,在水中绽放,此时老妪如丧考妣,颤声道:“大仙,昨夜是真不敢靠近那边啊,试好几次,过去就像是钻进油锅,比千刀万剐还难受,大仙,你就饶过小吧,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杨老头冷漠道:“不是来兴师问罪,你以后也样,只需要做力所能及事情,不含糊,就可以。不过现在有个千载难逢机会,摆在你面前,就看你自己敢不敢争取。”
老妪幽绿色脸庞随水晃荡,说不出鬼气森森,听到那位大仙有意为自己指点出条明路,赶紧摆出洗耳恭听姿态。
个宅子。”
她最后还是没有接过钥匙,“你家那边院墙不高,可以把槐枝轻轻放进去,不用打开院门。”
陈平安才收起钥匙,红棉袄女孩已经转身飞奔离去。
陈平安觉得她就像是进山自己,她是走街穿巷,他是翻山越岭。
陈平安走出小镇,直往南,等到他靠近“廊桥”时候,骇然发现廊桥不见。
老人缓缓说道:“如今小洞天已经缓缓落回人间,跟大地接壤,正处于落地生根关键时期,过不多久,就要与大骊王朝版图同气连枝,你之所以只能被称为河婆,而不是河神,就像是在世俗王朝,你仍然只是个不入清流品秩胥吏,并未真正获得官身,步之差,天壤之别。”
他用老烟杆往石拱桥那边指,“之所以如此,根源不在于你辖境小,而在于你地盘被拦腰斩断,瞧见那座桥没,就是它把你未来香火斩断,你现在只要能够从桥底下游过去,就能有份大前程。你所处这条小溪,将来会成为许多重要河流源头,别说是头青丝长不过数百里下等河神,就是被大骊敕封为江神,发丝长达几千里,也不难。”
老妪眼珠子微微转动。
杨老头也不催促,笑道:“烂泥里躺着其实也蛮舒服,对不对,为什要别人扶起来,对不对?”
老妪之前心生怯意不敢口应下,此时听到大仙冷嘲热讽,心知不妙,立即讨饶,深潭溪水顿时翻涌。
已经恢复成记忆当中那座老旧石拱桥。
不知为何,廊桥虽然崭新大气,还挂着亮眼金字匾额,可陈平安还是喜欢眼前老桥。
陈平安站在石桥这头,没来由想起那个无法解释梦,深呼吸口气,缓缓走上斜坡。
越是临近桥中央,陈平安就越是紧张,本就大汗淋漓,更加汗如雨下,只是等他直走到拱桥那头,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陈平安自嘲笑,加快步子往铁匠铺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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