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鸢壮起胆子,问道:“先生出自崔氏?”
崔瀺没理睬。
崔明皇苦笑道:“师伯祖早就被崔家逐出宗族,还下令生不同祖堂,死不共坟山。”
吴鸢脸色阴晴不定。
始终没有回头崔瀺笑着说道:“放心,这些腌臜往事,咱们英明神武皇帝陛下,开始就知道。对,崔明皇,吴鸢接下来任何问题,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人落座后,轻轻摘下斗笠,露出张英俊却病态苍白脸庞,整个人精神气极其糟糕,像是身负重伤,咳嗽不断,散发出淡淡血腥味。
吴鸢脸色凝重:“观湖书院崔明皇?!”
然后吴鸢迅速望向自家先生。
崔瀺,崔明皇。大骊国师,观湖书院。
难道?
说完议题,就打断,向以治学严谨著称于世先生,甚至不愿意为这个问题多想天,个时辰,炷香,都没有,就直接丢给那八个字。有个师弟,每次跟先生询问经典疑难,先生必然次次如长考般,悉心教导,唯恐出现丝毫偏差,其中次,你知道家先生想多久,才给出他答案吗?”
崔瀺伸出根手指。
吴鸢尽可能往多去想,试探性说道:“个月?”
这刻,以清秀少年面貌现世大骊国师,脸色古怪至极,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十年。”
吴鸢咽咽口水,再也不敢多说个字。
吴鸢灵犀动,直接问个最大问题,“齐静春之死,是先生手笔?”
崔瀺不愿意开口说话。
崔明皇脸色如常,回答道:“齐静春之前得到过封密信,来自山崖书院,写信之人告诉齐静春,他们那位自囚于某座学宫功德林先生,真死。”
吴鸢皱皱眉头,这是他不曾听闻桩天大秘事,估计是只有儒家三大学宫和七十二书院当家人物,才有资格知晓内幕。但是其它些风言风语,吴鸢和许多出身世族读书种子样,大多有所耳闻。
不过短短百年,昔年被尊奉于儒教文庙第四位神像,先是从文圣之位撤下,挪到陪祭七十二圣贤之列,然后从陪祭首贤位置上不断后移,直到垫底,在今年开春时分,更是被
吴鸢头皮发麻,心头震动,开始担心自家能否活着离开这座宅子。
先生杀人,口头禅是按规矩办事。
但问题是大骊王朝练气士,几乎没有谁能够理解先生规矩。
就算是吴鸢这种嫡传弟子,也从来不敢认为自己真正解先生心思。
崔瀺搬条椅子到木讷少年身边,背对着吴鸢和崔明皇,笑道:“不用紧张,位是难得欣赏家族子弟,位是有望继承衣钵得意门生,所以你们两个不用猜来猜去,可以把事情往好处想。”
崔瀺重重呼出口气,自嘲道:“故人故事故纸堆,都无所谓。何况不无所谓,又能如何呢?”
崔瀺站起身,收起那股罕见复杂情绪,对吴鸢说道:“今天让你来这里,是要你见个人,先忙点事情,你去门口等着。”
吴鸢如获大赦,起身离开。
崔瀺走到那个容貌精致痴呆少年身边,蹲下身后,揉着下巴,像是在寻找瑕疵。
暮色中,吴鸢带着名戴着斗笠男子走入大堂,崔瀺这才站起身,对他们两人说道:“自己人,随便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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