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鸢不知为何,今天听到先生席话后,只觉得自己遍体发凉,有气无力,嗓音沙哑问道:“先生,就不能杀人事吗?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崔瀺哈哈大笑,好像等半天,终于到个真正有趣问题,啧啧道:“大道之争,可不是俗世间抄家灭族、灭人满门那简单事情,想要真真正正斩草除根,很难很难,很多时候杀人,反而会让简单事情变成团乱麻,所以要诛心啊。为何修行之人,能有十五楼那高?因为修心嘛,而修力武夫呢,只有这高,九境就是顶点,想要跻身十境,比登天还难。”
崔瀺下子跳进天井正对着水池当中,踩踩镶嵌在底部五彩鹅卵石,随心所欲走在水池里,只是相比地面,下边显然
允许山崖书院那位仅剩老夫子,带领学生离开大骊,去往敌国大隋,继续使用山崖书院名号?大骊皇帝怎是如何答应?这件事,晚辈直想不通。”
崔瀺缓缓而行,“来山崖书院就算保留下来,名存实亡,没七十二书院之金字招牌,就是个空壳子,再也无法跟蒸蒸日上观湖书院,争抢东宝瓶洲最出彩读书人。二来披云山旦设立新书院,观湖书院副山主会来此坐镇,当然第二任山主,肯定是坐在你身边这位观湖君子。三来,大隋接纳山崖书院丧家之犬,就等于接过烫手山芋,们大骊随时可以找个由头,向大隋宣战。到时候,山崖书院不样还是在大骊版图之上?”
“谁都知道山崖书院等同于大骊王朝国子监,可是哪个王朝皇帝君主,敢说观湖书院是自己私塾?所以大骊哪天能够完完整整掌握座书院,是陛下从小就梦寐以求事情。当然,皇帝陛下心里未尝没有补偿齐静春意思。齐静春担任山主那些年,哪怕不愿对陛下卑躬屈膝,但是陛下对齐静春是真很欣赏,甚至可能还有点敬畏。”
崔瀺突然笑起来,“当然,最主要原因,是需要,需要所有这局棋。”
“除需要齐静春必须死在骊珠洞天,还需要他按照棋路,选定希望他选中棋子。最后由来毁掉。齐静春死前,就像手里还攥着几粒种子,或者是还捧着几炷香。只能交到身边人手上。”
“文脉事,讲究薪火相传,甚至信奉种学说门生弟子可以死绝,但是香火未必就会断绝,所以香火和文运到底是什,说不清道不明。齐静春估计已经抓住端倪,仍是有些琢磨不透,不敢太过确定,需要用事实来证明自己想法。”
“所以设置这次大考,摆下这盘棋局,既是用来断掉那个人文脉香火,更是证道契机。”
崔瀺走到坐在板凳上少年身后,伸手轻轻拍拍他脑袋,笑道:“曾有诗云,仙人抚顶,结发受长生。写真是……仙气十足。”
少年身体各个关节咯吱作响,最终动作凝滞地缓缓站起身,他双眼眸渐渐焕发出夺目光彩,等到站直身体后,转身面对亲手拼凑出自己这副身躯崔瀺,少年尚且口不能言,如婴儿牙牙学语,手舞足蹈,欢天喜地。但是同时对崔瀺又带着股先天敬畏。
别说是算不得修行人吴鸢,就连崔明皇看到这幕后,也是目瞪口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