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头沉默许久,吐出口口烟雾,终于说道:“开始只以为是寻常家族之争,等意识到不对劲时候,已经太迟。不过也懒得掺和这些乌烟瘴气勾心斗角,不过是无聊时候,用来转转脑子而已。想来这都是针对齐静春那个大局之中,个看似小小闲手,但是到最后才发现,这手才是真正杀招,用围棋高手话说,算是次神仙手吧
老人破天荒没有冷嘲热讽,反而笑笑,“还真是在乎你闺女啊。”
阮邛叹口气,显然被崔瀺这挑衅却忍着不出手,憋屈得很,坐在杨老头对面,靠着墙壁,扯扯嘴角,“不欠天不欠地,如今连祖师爷那儿也还清,唯独欠着那丫头她娘亲,人都没,怎还?就只能把亏欠她,放在女儿身上。”
杨老头笑道:“以你身份和能力,加上你跟颍阴陈氏关系,找到你媳妇今生今世,不是没可能吧。”
阮邛摇头道:“她上世资质就不行,死前还没跻身中五境,所以哪怕转世成人,也绝无开窍知晓前生事可能性,在看来,没那些记忆,只剩下副躯壳,那就已经不是媳妇,找到她有何意义?只当她活在自己心里就够。”
杨老头点头道:“你倒是想得开,兵家十楼最难破,你在同辈人当中能够后来者居上,不是没有理由。”
纠缠不清,觉得你还不如跟他干二净来个断,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嘛。”
崔瀺脸色不变,哈哈笑道:“杨老头,杀人不见血,还能坐收渔翁之利,真是好手腕。”
阮邛点点头,“看行。”
崔瀺赶紧作揖赔礼,笑着讨饶道:“好好好,接下来只在小镇逛荡,行不行?阮大圣人?还有杨老前辈?”
阮邛显然在权衡利弊。
阮邛不愿在这件事上深聊,就问道:“你觉得那人是不是在虚张声势?”
杨老头笑着摇头,“那你就小看此人。草莽好汉,舍得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这位啊,估计属于舍得身剐,都敢把道祖佛祖拉下马。当然,只是在说心性,不谈能耐。”
阮邛将信将疑。
杨老头用旱烟杆指指小庙门口地面,有条被行人踩得格外结实小路,缓缓道:“这家伙跟们不太样,他觉得自己走条独木桥,所以他旦与人狭路相逢,觉得不打死对方,就真是很对不起自己。或是后边如果有人想要越过他,也是死路条。这种人,你不能简单说他是好人或是坏人。”
阮邛突然又跳到另外个问题上,缓缓道:“陈平安父母祖辈,不过是小镇土生土长寻常百姓,他父亲如何知晓本命瓷玄妙?并且执意要不惜性命地打破那件瓷器?显而易见,是有人故意道破天机,要他做出此事。”
崔瀺轻描淡写说句,“就算杨老前辈有本事护得住十之八九山河,可如果门心思打烂神秀山横槊峰呢?”
不等阮邛说话,杨老头嗓音再次响起,“换成是,真不能忍。”
阮邛没好气道:“赶紧滚回二郎巷。”
崔瀺摇头晃脑,优哉游哉走出小庙,跟阮邛擦肩而过时候,还做个“少年心性”鬼脸。
等到崔瀺过溪水对岸,阮邛转过身,看到老人坐在庙里干枯长椅上抽着旱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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