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喝大口酒暖身,对陈平安说道:“那个小姑娘回来。”
陈平安转头望去,不但李宝瓶和朱鹿原路返回,还有两张熟悉面孔,和头两侧悬挂沉重行囊骡子。
李槐和林守。
陈平安小跑过去,李宝瓶脸闷闷不乐,朱鹿嗓音清脆开口道:“这两个孩子是们半路遇上,说是要跟小姐起去山崖书院求学。咱们老祖宗刚才现身打过招呼,让回头找你们。”
陈平安不去问朱鹿所谓老祖宗是谁,望向鬼头鬼脑李槐和落魄贵公子似林守。
阮邛在脱离风雪庙之前,听说此人不知为何,对位被誉为“福缘冠绝洲”年轻道姑,见钟情,从此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没奈何郎有情妾无意,貌美道姑根本无心寻找道侣,此事就成桩轰动宝瓶洲山上趣闻。
阮邛想想,“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你送他们去大骊野夫关。”
那汉子点点头。
阮邛抱拳告辞,身形闪而逝。
唯有柳树枝头轻轻摇晃。
上岸,边骂骂咧咧道:“你管得着?圣人不起啊。”
阮邛问道:“要不要去铺子坐坐?女儿对你仰慕得很。”
阿良指指自己,笑呵呵道:“对?那你女儿眼光真好。”
阮邛似乎早就晓得此人荒诞不经,问道:“莫非这次是你负责龙脊山事?”
阿良摆摆手,“不是,另外有人。”
李槐硬着脖子,理直气壮道:“不跟着你们混饭吃,难道在小镇当乞丐要饭啊。”
林守依旧是冷冷
朱河小心翼翼问道:“阿良……前辈是风雪庙仙人?”
汉子牵着毛驴,懒洋洋道:“跟风雪庙不熟。”
朱河笑着,点也不尴尬。
世间武人,对于练气士可能观感都不好,但是对于风雪庙和真武山修士,那还是要伸下大拇指。
之前朱河可能会觉得此人口气比天大,姿态矫揉做作,可在圣人阮邛这趟来去之后,朱河现在回头再看,眼前这位相貌平平斗笠汉子,就真是真人不露相,神仙大隐隐于市。估摸着那柄绿色竹鞘长刀,肯定是把只要拔刀出鞘,就会是惊世骇俗神兵利器。
阮邛看着兴致不高斗笠汉子,突然笑起来,“难不成北上途中,你遇上那位小道姑?”
阿良脸色如常,“你说什,听不懂。”
阮邛心中叹息,不再试探,也不再多说。
阮邛出身风雪庙,有位大名鼎鼎剑修,年轻且天才,极少待在宗门,哪怕是风雪庙内,也有人不知道此人姓名。他年少时被位下山游历风雪庙老祖相中,收为闭关弟子,所以辈分极高,使得他第次上山时候,不过及冠之龄,好些百岁高龄修士都得乖乖喊他声师祖,后来那位风雪庙中兴老祖,破关失败,加上这脉人才凋零,年轻剑修就与风雪庙关系更加疏远。
此人动辄行走江湖七八年,除师父忌日时候才会偶尔出现在宗门,仍是独来独往,哪怕回到风雪庙,也从不与人打招呼。听说他很早就得到只价值连城养剑葫,可他竟然不用来温养飞剑,反而,bao殄天物,用来装醇酒千百斤,年最少有半年喝得大醉酩酊,因此被誉为醉酒剑仙人,喝醉就由着头雪白毛驴驮着,毛驴走哪里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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