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老人轻轻咳嗽声,低声道:“娘娘还需慎言,此地不宜畅所欲言。”
妇人笑道:“放心便是,齐静春死后跟上边达成协议,所以这里不会有人再盯着,你以为没齐静春,死水潭骊珠洞天,个几千年都没有出过大纰漏地方,当得起那些大人物重视?”
老人仍是坚持己见,“娘娘还是小心为妙。”
妇人嫣然笑,柔声道:“行行,不牢骚这些便是。徐浑然,这点你真得学学梁崧,人家就比你懂得察言观色。所以要看啊,大骊朝野说梁崧虽然是你弟子,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点也没冤枉你。至于家叔叔故意用话刺你,说什弟子不必不如师,徐浑然你倒是不用在意,他就是那个人,稍稍听说几句读书人话,就喜欢乱掉书柜。”
名叫徐浑然老人哭笑不得,唯有声叹息,心想没有娘娘你这安慰人。
个子矮小却体态妖娆丰韵妇人,掏出串做工精致崭新钥匙,打开院门,推门而入时候笑道:“总算有用武之地。”
妇人瞥眼墙脚根鸡笼,那边传来阵阵扑簌扑簌家禽振翅声,她愣愣,“还没饿死?”
“还是得谢啊,帮你找这个好邻居,邻里和睦,天下同春嘛。”她很快想明白其中缘由,转头望向隔壁,发现自己个子不高缘故,看不到那边光景,只好走到那堵黄泥墙边,踮起脚跟,发现隔壁只有空落落院子,觉得无趣乏味,很快收回视线,走向正屋大门,又掏出钥匙开门,跨过门槛后,伸出手指在桌子上抹,纤尘不染,妇人有些不太高兴,像是有外人擅自主张在自家闺女脸上涂抹胭脂,好看归好看,可当爹做妈当然不乐意。
跟随妇人来到泥瓶巷三名扈从,魁梧男子留在院外泥瓶巷当中,闭目养神。
面白无须眯眼老人走到院中。
只是想到南下途中与那位藩王擦肩而过,老人心情陡然凝重起来。当时宋长镜虽然看着疲态,像是场生死大战之后重伤未愈,可他既然敢当着自己面,主动掀起
唯独那名捧剑女子跟随妇人走入正屋。
妇人独自走入宋集薪住处,环顾四周,床榻书桌皆有,书桌上还留下些价格不菲清供雅玩,应该是主人不愿随身携带,便干脆弃之不用。妇人走到书桌旁,发现正中央还叠放着三本书籍,随手翻,并无出奇,只是寻常学塾蒙童入门书籍,《小学》,《礼乐》,《观止》,是大骊王朝豪阀市井贵贱通用蒙学经典,妇人发现三本书旧归旧,却没有半点泥垢污渍,脑海中下子浮现出某个人形象,妇人摇摇头,随口问道:“杨花,《小学》这本书在大骊京城市价多少?”
背对房门捧剑女子嗓音天生清冷,恭谨回答道:“奴婢回娘娘话,多则六十文,少则四十文。”
妇人哦声,啧啧道:“看来是儒家圣贤们道理越大,越不值钱啊。”
妇人重新将三本蒙学经典叠放于原位,轻轻拍拍摆在最上边《观止》,她流露出丝讥讽,冷笑道:“要不是有小说家帮着推波助澜,千百年来不遗余力地行走于大城雄镇、市井巷弄,为其美言,自己则心甘情愿做那不入流稗官野史,儒教也坐不这座天下,肯定坐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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