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摇头道:“不用,在山里烧炭采药时候,遇到过很多次这种天气,不用担心,再说这里也需要朱伯伯你照看着,才能放心。”
朱河思考片刻,点点头,“陈平安,那你自己小心。”
陈平安揉揉李宝瓶脑袋,柔声道:“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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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要亲自盯着小镇东边衙署建造,还有为商定文昌阁武圣庙选址事,父母官吴鸢天到晚忙得脚不着地,四姓十族除去已经举族迁出小镇六个,还剩下八个,礼部右侍郎董湖靠着牌坊楼拓碑事,过江龙压过地头蛇吴鸢风头,如今那些个土生土长老油子,全在福禄街和桃叶巷看他吴鸢笑话,可他还是得家户登门拜访过去,忙得吴鸢最后嘴唇干裂,嗓子眼都快冒烟,回到督造官衙署,瘫软在椅子上,扯扯领口,直愣愣盯着房梁雕花,脸色阴沉不定。
果是真,别说让他阿良喊自己老丈人,就是自己喊他老丈人都没问题。
路行来,李宝瓶比起刚刚离开铁匠铺子那会儿,话少许多,只是默默跟随在小师叔陈平安身旁,小背篓也不愿意让朱河朱鹿帮忙背着。
陈平安则在练习剑炉这个拳桩,其他人早已见怪不怪。
阿良被李槐他们看得有些不自在,转过身屁股对着他们,摘下腰间银色酒葫芦,口口喝着酒。
大雨渐歇,阿良突然站起身,说要出去找根趁手树枝,非要让他们见识见识上乘剑术,不过在众人面面相觑时候,阿良又说如果找不着,那就没办法,剑仙找趁手之物,就跟凡夫俗子找媳妇样,是件不容易事情。
身边站着那位豪阀出身文秘书郎,今天是他陪同吴鸢拜访各大家主,吃闭门羹不至于,但是软钉子碰大堆,相互推诿,这个说老瓷山能不能搭建文昌阁,得去问刘家老爷,那个说神仙坟是魏家占地最多,只有魏家老爷子点头才能坐下来谈,然后刘家魏家又说这种涉及祖宗基业天大事情,定要大伙儿聚起来慎重商议,否则是要被街坊邻居们戳脊梁骨。
这位秘书郎同样憋肚子火气,不过自幼耳濡目染,对于官场规矩再熟悉不过,知道为官不易,主政方父母官更是大不易,所以并未气急败坏,他对周围几位闻讯赶来同僚轻轻摇头,示意他们暂时不要火上浇油,留给吴大人个清净清净。
吴鸢突然笑着说道:“放心,没事,这会儿就是有点馋咱们京城酒水。”
那位世家子这才落座,遗憾道:“可惜李家已经搬去京城,要不然可以让他们家主李虹帮着牵线搭桥,有些事情能够私下说,就会好办许多。们家跟京城李家关系还不错,那边发话,这里小镇李氏肯定要卖这个面子。”
吴鸢瞪眼训
所有人看着斗笠有些歪斜阿良,根本没人愿意开口说话。
阿良个人往山坡上行去,下雨地滑,差点个踉跄摔倒,赶紧装模作样地摆几个拳把式,好似在为出剑热手。
结果阿良身影刚刚消失在视野,这场雨就猛然间下大,毫无征兆,让人措手不及。
陈平安睁开眼,看到树底下不远处毛驴,想想,起身说道:“去找阿良。”
朱河也跟着起身,“陪你起吧,这天气很容易出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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