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铃铛已经寂静不动。
他试探性问道:“阿良前辈,这是?”
阿良系好那只银色小葫芦,揉揉下巴,“难道是杀气太重?”
陈平安小声问道:“阿良,是那些家伙认出你这只养剑葫芦?”
阿良爽朗大笑,搂着少年肩膀,走下石崖,“有可能有可能,养剑葫芦里大有玄机嘛。般人不告诉他。”
陈平安瞪大眼睛,喃喃道:“神仙?”
阿良连正眼也没瞧下。
朱河手持串红色铃铛,急促响动,往陈平安和阿良这边飞奔而来,脸色沉重道:“这是老祖宗留给震妖铃,旦有妖魅山精靠近铃铛百丈之内,便会无风自响,阿良前辈,陈平安,们最好小心些,先离开这河畔石崖,以免发生不必要冲突。”
陈平安想想,就要起身。
阿良根本不看河面那边奇异景象,拔出酒塞子,对两人晃晃,笑道:“喝过这口酒就走,很快。”
啊。”
阿良吃瘪后,默默喝酒。
陈平安问道:“对阿良,你刻个什字?可以说吗?”
阿良立即神采焕发,得意洋洋,“那可不得,那个字写得铁画银钩天下无双不说,关键是那个字很有味道!朗朗上口,气势如虹,比起什姓氏啊浩然啊雷池啊,要好上太多。你是不知道,为拦阻刻下这个字,好些老乌龟王八蛋脸都黑,没法子,就怕货比货,其中有几个辈分挺高家伙,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差点就要卷起袖子跟干架,才懒得理睬他们,你们几个不要脸皮合伙打个,不跑?傻啊,对吧?当然,是刻完字再跑。”
陈平安有点后悔问这个问题。
阿良突然松开手,让陈平安先回去。
草鞋少年小跑离去。
阿良仍然跟朱河勾肩搭背,低声问道:“朱河,你是武夫第五境,对吧?你是怎含蓄得让陈平安觉得你是高手?不如教教,否则费这大力气,白白摆那多高手架子,那小子也照样睁眼瞎啊。”
朱河身体僵硬,忐忑不安
朱河有些焦急,“阿良前辈,咱们大骊朝廷对于山野妖魅管束,向极为宽松,只要不闹出人命,般是从来不插手……”
阿良啊声,说着这样啊,赶紧起身,就要跟他们起离开石崖,给那拨不速之客让路。
但是河面之上,那五位神异非凡家伙,各自境界修为,高下立判,道行最高蓑衣老叟第个像是被天雷劈在脑门上,止住身形,动不动,之后四位皆是如出辙。再然后,又是满身仙气老叟第个掉头,撒腿狂奔,这次可顾不上什神仙风采,恨不得手脚并用,之后四人仍是如此。
阿良脸假得不能再假狐疑神色,还带着坏笑。
朱河咽口唾沫。
阿良脸“你快问是哪个字”表情。
陈平安轻轻转头,重新望向河水,打死也不开口说话。
阿良呆若木鸡。
斗笠汉子轻轻塞好香气四溢酒葫芦,显然是连喝酒兴致也没。
就在此时,陈平安蓦然瞪大眼睛,发现铁符河下游河面上,竟然有四五人联袂踏水而行,有白发苍苍蓑衣老人高歌“自古名山待圣人”,有衣裳艳丽妖娆女子娇笑连连,还有身穿道袍小童子手持竹杖,老气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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