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临风男人瞥眼白蟒,“飞翅被斩断事,咱们可都意料不到,别奢望会额外补偿什,如今穷酸得很,棋墩山方圆数百里,这多年早被你们搜刮殆尽,这堂堂土地老爷只剩下层地皮,很不像话啊。”
白蟒温顺点头,透露出丝罕见谄媚,然后轻轻晃晃头颅。
男人大手挥绿杖,豪迈道:“你们那点破烂家底,可不稀罕,所有以往过节,就让它随风而逝好。”
最后他环顾四周,笑嘻嘻道:“那个被你们称呼为阿良兄弟呢,不拜山头也就罢,还敢坐交椅,最后更是让嶽字降为岳字……”
这位正值意气风发山神,突然眼神茫然地低头望去,脸痛苦欲绝和匪夷所思。
也不曾注意留心。
脑子里团浆糊少女朱鹿跑到那个岳字附近,满脸泪水,伸出脚通乱踩,少女哽咽道:“要救爹!要救他!知道,因为他是爹,所以你们才会这无所谓他生死!”
岳字上边黄符灰烬,被踩得混入泥土,最终消散不见,岳字在少女踩踏之下,终于模糊不见。
白衣老翁呆呆低头看着少女双脚,从喉咙深处发出阵压抑至极笑声,“嘿嘿……”
然后老翁抬起头,玩味凝视着那个仓皇失措少女,老人手腕随意拧转,绿色竹杖在空中带出片翠绿流萤,苍老脸庞,如枯木逢春,老人笑逐颜开,点头道:“呵呵,救父心切,理解理解。”
把普普通通竹刀从他心口穿过。
斗笠汉子与他并肩而站,只是面朝方向相反,那人松开刀柄,然后拍拍这位山神老爷肩膀,笑眯眯回答道:“你找?”
老翁身形开始迅速增高,容颜变得越来越年轻,筋骨伸展,发出连串黄豆崩裂刺耳声响,已是中年男子模样他仰天大笑,似哭似笑,快意至极,“哈哈哈!”
变得容颜俊美绿杖男子,笑望向那头白蟒,“按照约定,帮你们对付那个藏头藏尾斗笠汉子,至于这些家伙嘛,随便你们处置,当然,以后咱们双方相处,可就不能继续是之前数百年样子,放心,只等被敕封为山神后,会将你提拔为此处土地,至于你那汉子走江事,也会扶持二,说到底,大家互利互惠,共襄盛举。”
绿杖男子说完这些言语,已是俊逸潇洒弱冠男子,笑眯眯望向那个目瞪口呆少女,“你爹与有缘啊,本来大骊这次封赏版图上各路山河神祇,撑死就是借机恢复土地正身,可他竟然能够喊出那位‘先生’名讳,实在是震撼人心,等于帮重新钦定原本被仙人剥夺摘去土地之身,实不相瞒,若是他当时捻土撮壤写出那部开山篇嶽字,说不得此时根本无需大骊敕封,就已是棋墩山正统山神。”
男人神色无比欢愉,慢慢踱步,自顾自摆摆手,笑道:“没关系没关系,很知足。你爹是好人啊,你也是。你们是贵人,只可惜滴水之恩,才要涌泉相报,结果你们这大敕封之恩,实在是无以回报啊。”
少女面无人色,嘴唇颤抖,反复呢喃道:“你骗人,你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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