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之前,红棉袄小姑娘跟朱河提出,她要跟朱鹿单独坐在起,朱河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叮嘱女儿定要照看好小姐,朱鹿点头。朱河便去和陈平安坐在同块龟背上,少年将节节翠绿欲滴竹筒,又劈剖削成竹片竹篾,如今欠缺麻绳,所以要竹箱真正成形,最早也要到那座红烛镇之后。
朱河捻起片竹子,发现入手极轻,却颇为坚韧,想起棋墩山年
李槐指指阿良,“阿良你啊,就是半桶水瞎晃荡。”
林守有点想要坐到陈平安李宝瓶那边去,最少耳根清净。
阿良摘下酒葫芦喝口酒,笑呵呵道:“呢,昨天就跟那个棋墩山土地爷谈好,分别之时,作为补偿,他和那两头孽畜会拿出份赠别礼物,之前看到那只长条木匣吧,江湖人称横宝阁,跟竖立起来百宝架,有异曲同工之妙,里头装着全是值钱宝贝,本来说好给你们人手件,你李槐当然也不例外,现在嘛,没。”
李槐不为所动,只是板眼说道:“阿良,知道你肚子里有百条大船!”
阿良愣愣,“什乱七八糟。”
阿良脸色严肃,“你可以跟人讲道理啊,以理服人,以德服人。”
李槐叹息声,垂头丧气道:“不行。”
本来就是逗孩子玩阿良真正有些奇怪,“为何?”
李槐抬起头,望向别处,绿树葱葱,偶有春花绚烂闪而逝,孩子轻声道:“嗓门太小,娘说过,吵架时候谁嗓门大,谁就有道理。可是在家里,爹不爱说话,棍子打不出个屁,姐也是扭扭捏捏软绵脾气,闷葫芦得很,所以家里出事情时候,只要娘不在,爹和姐两个人,就只会大眼瞪小眼,能把人急死。其实也不喜欢跟人吵架,可是有些时候,坐在墙头看着娘亲跟人粗脖子红脸,就很怕哪天娘老,吵不动架,咋办?们家本来就穷,连屋子破个洞也没钱修,爹没出息,姐长大后,又是注定要嫁人,到时候如果连个吵架人都没,们家岂不是要被外人欺负死?”
林守神意微动。
林守看似随意道:“宰相肚里能撑船。”
阿良巴掌摔在李槐脑袋上,爽朗大笑。
山龟路拣选僻静山道跋山涉水,轻松惬意,使得行人优哉游哉,到些风景秀美地方,阿良便让陈平安略作休憩,在此期间,陈平安路过片竹竿碧绿如玉小小竹林,就提着那只剩半截柴刀去砍两棵竹子,分成截截长短不竹筒,装入背篓,李槐知道缘由,高兴得乱蹦乱跳,嚷着要背书箱喽。
那三只山龟趴在远处,看着草鞋少年砍伐竹子时候,拳头大小黄色眼珠子,充满钦佩。
阿良在旁边喝着酒,看着手脚利索忙碌少年,乐呵道:“眼光倒是不错,只可惜狗屎运……还是没有。”
阿良打趣道:“啧啧,屁大年纪,就想这远?”
孩子无奈道:“没办法啊,娘总说家里就只有是带把,齐先生教过们,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所以必须未雨……那个啥。”
阿良笑着帮忙说出那两个字:“绸缪。”
李槐摇头,“林守,齐先生说过君子是要如何?”
林守睁开眼睛,缓缓道:“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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