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驿丞男人爽朗笑道:“你们家主曾经封书信,直接寄到咱们县令大人手上,大略说过你们行程安排,让咱们县令大人尽地主之谊,除此之外,你们各有书信家书,已经到们枕头驿,在旬前便为各位专程腾出屋子,只能说还算干净素洁,绝不敢说有多好,还望各位贵客包涵,莫要在县令大人那边告状,要不然县尊大人个不高兴,恐怕明天就要丢饭碗喽。”
这位枕头驿把交椅猛然记起事,“若是朱先生不信,可以马上去驿馆喊来人,此人就来自龙泉县城福禄街,说他还是督造官衙署老衙役,其中有封来自大骊京城家书,正是他亲自帮衙署上司带来,说是要亲手交给位叫林守公子。”
林守向前走出数步,脸上充满世家子弟自负倨傲,问道:“便是龙泉县林守,敢
红烛镇围有高墙,陈平安行人需要从北门进入小镇,结果很快就发生意外,墙门有披甲持锐戍守士卒,需要他们递交户牒关文,才可进入,这让陈平安呆滞当场,他连户牒关文到底什都不晓得。
早早拿到手颗金锭阿良,笑嘻嘻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公文,结果通过勘验后,这家伙连毛驴也不要,大摇大摆独自入城,到墙门洞那边,还不忘跟面面相觑众人挥手告别,惹来李槐破口大骂,扬言要将白驴宰,阿良大笑而去。
朱河同样束手无策,离开小镇之前,老祖宗并没有专门交代此事,其实除岁数,朱河对于外边天地,概不知,丝毫不比陈平安好多少,至于跋山涉水风餐露宿事,更是远远不如窑工出身贫寒少年。朱河灵机动,想着有钱能使鬼推磨,肯定是放之四海而皆准道理,就要给名戍守士卒偷偷塞银子,竟然被那青壮士卒直接拿矛头抵住胸口,厉声训斥,饶是好脾气朱河也有些火气,五境武夫,若是投军入伍,说不得连手握数千精锐中层武将也做,不过朱河正要跟那人理论时候,朱鹿轻轻拉住他胳膊,轻声提醒道:“爹,咱们大骊军法赏罚分明,而且有个特点,要极轻,要极重,所以不要跟这些当兵家伙起冲突,咱们老百姓占不到便宜。”
朱河皱皱眉头,冷哼声,终究还是选择-民不与官斗。
朱鹿小声安慰道:“爹,以后让老祖宗帮你寻个官家身份,有护身符后,再加上你身手,相信很快就可以崭露头角,哪里还需要受这气。”
朱河大步离开,点点头,回头瞥眼那守门士卒,嗤笑道:“真是应那句老话,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所有人下意识望向陈平安。
陈平安想想,缓缓道:“实在没办法,只能绕过红烛镇,今夜在外边露宿,们可以雇人帮们购置切所需物品,真正大麻烦,是们去不小镇内水运码头,既定行程就要修改,原先两百多里水路,沿着绣花江乘船南下,会比们步行要轻松很多,还不用绕路。”
就在此时,位身穿青色官服中年男子快步走出城门,仔细打量着陈平安行人,最后望向朱河,抱拳问道:“在下程昇,如今忝为红烛镇枕头驿驿丞,敢问可是来自龙泉县城朱河朱先生?”
朱河默不作声,神色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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