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贬谪南方*员,抑郁不得志,喜欢题诗于驿站、旅舍墙壁,也喜欢走这条南下之路。来二去,红烛镇枕头驿墙壁上,写满文人骚客发牢骚羁旅诗词。
李宝瓶仰着脑袋开始找书,这里瞄眼那里瞥眼,全看心情,偶尔抽出本书,随便翻开几页,不感兴趣就放回去,小姑娘最后找到本山水游记,标价三百文钱,有些心疼,可又实在喜欢,便转头望向小师叔,陈平安笑着点点头。
林守视线在书墙上缓缓掠过,井然有序,从右到左,从上到下,每次抽书翻阅必然是本已经从扉页开始。少年最后看中本不署撰人风水书,标价四百文钱。林守望向陈平安,后者依然点头。
李槐到店铺后,总算没街上那份喧嚣吵闹,立即恢复顽劣本性,就跟脱缰野马差不多,他年纪最小个子最矮,死活要坐在阿良肩膀上挑书,阿良答应,但是扬言李槐如果不选中本,等下出铺子,就把他个丢在大街上。结果李槐硬着头皮挑本最高处崭新书籍,标价九两二钱,看
,没有之前那些店铺商贾铜臭气。
少女朱鹿第眼看到后,愣愣,大概是没想到会在红烛镇市井坊间,遇到如此气质脱俗风流人物。
那位棋墩山土地爷摆脱束缚后,恢复神祇身份,从白衣矮小老翁摇身变,成玉树临风贵公子,可在少女心中,对于魏檗,更多还是那个邋里邋遢不堪形象。可是眼前公子,给人第印象,实在是太鲜明。
就连朱河都肚子狐疑,此人该不会是家道中落豪阀子弟吧?比起自家那两位公子,半点不差。
年轻人没有睁眼,懒洋洋道:“店内书籍,概不还价,回头是买赚还是买亏,全凭各位客人眼力。”
驿丞程昇跟朱河轻声说道:“这家铺子在咱们红烛镇小有名气,途经此地读书人,大多喜欢来这里逛次,只是这位店主脾气古怪,所售书籍全部远远高于市面价格,而且谁敢开口还价,他就敢当场撵人,性情清高,不谙庶务,曾经有位微服私访户部官老爷,就下榻在小人枕头驿,那位老爷便相中本标价三百两银子什孤本,不过是还价五十两银子,就给赶出铺子,半点颜面也不留,气得那位官老爷回到驿站也没消火,差点让县衙封这间小铺子,估计是觉着传出去名声不好听,才让这铺子躲过劫。”
朱河心中然,多是个不谙世事腐儒,是自家二公子最喜欢讥讽那种人,将其称为平时袖手谈心性,临危死报君王。二公子还笑着说不出两百年,咱们大骊也会如此。
所以朱河对于外边读书人,向观感不佳。
经过红烛镇这条驿路,大骊南方边境通往京城三条主要驿路之,小富小贵商贾仕宦,若是北上大骊京城在内重镇大城,多选此路,因为其余两条驿路虽然更为宽阔,但是几乎每座沿途驿站都拥挤不堪,没有足够分量官府勘合、兵家火牌,别说下榻,就是大门都别想进去,每年都有很多不谙此道*员豪绅,因此丢尽脸面。
进京赶考南方士子,由于尚未有官身,多喜欢拣选这条驿路,往往是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既可相互照应,沿途风景秀美,也能同探幽访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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