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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头驿大门外。
林守独自站在街道上,少年不知为何被阿良留在外头,说让他等个人出现,由他自己决定是不是要跨过驿站门槛。
哪怕百无聊赖,少年仍是站如山巅孤松,腰杆挺直。
借着枕头驿门口悬挂大红灯笼,少年从怀中掏出那本道家典籍《云上琅琅书》,开始浏览那些拗口难懂文字,可谓佶屈聱牙,盲风涩雨。
阿良望向陈平安,问道:“你觉得呢?要不然起放?你要是怕朱河报复,可以废掉他武道修为,怕意外话,可以随便打断朱河长生桥,嗯,朱鹿也行。”
少年不去看朱河,只是看着朱鹿,“说过,你必须死。”
朱河猛然抬头,怒吼道:“陈平安,朱鹿还是个孩子!”
直心态相对平静少年,听到这句话后,莫名其妙就气得脸色发白。
草鞋少年数步迅猛向前,就要拳打烂朱鹿胸膛,此时她气机絮乱,比起寻常少女孱弱体魄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不知为何,出拳之后,不由自主就变成巴掌,路线倾斜向上,记耳光狠狠摔在朱鹿脸颊上。
平安疑惑道:“怎知道睡后,有没有运转这十八停?”
阿良双手环胸,笑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到时候你自然而然会知道答案。”
阿良屁股坐在长椅上,只是刚坐下,脸色就有点不对劲。
陈平安捂住额头。
阿良不露声色地抬起屁股,用手拍掉那些站在屁股上冰糖葫芦,挪个位置坐下,双手摊放在栏杆上,重重呼出口气,终于第次正视朱鹿,“你和你爹除要把真武山那颗英雄胆,和《紫气书》并还给,还需要拿出那叠李家传承下来符箓,但是这些符箓只能救下你们当中个人,朱鹿,现在让你来选择,是你活着离开枕头驿,还是你爹?”
但是每当读到会心处,或是悟出些许真意后,犹如雨后天晴,拨开云雾见青天,让少年欣喜不已。这份由衷喜悦,身世坎坷造就出冷漠性情少年,不愿与人分享。
少年从不惮以最大恶意揣测这个世道人和事。
远处走来位姿色平平妇人,望着少年,妇人目露惊艳,感慨道
阿良再次按住少年肩头,“可以。”
阿良轻声笑道:“有些惩罚,比死百残酷多。”
陈平安坐回长椅,怔怔出神。之后阿良如何处置父女二人,他们如何离开枕头驿,以后去往何方见何人,少年概不知。
少年突然抬头问道:“阿良,有没有酒喝?”
阿良笑,“酒有是,那只小葫芦能装下千斤酒,可是必须告诉你件事,个人在伤心时候,千万不要喝酒,容易变烂酒鬼。快意事情,可以喝酒,说不定喝着喝着,就成酒仙。”
不等朱鹿说话,朱河已经沉声道:“恳请阿良前辈让朱鹿离开,愿意自尽谢罪,甚至不用脏前辈竹刀。”
阿良只是笑眯眯看着朱鹿,根本不理睬已经掏出丹药和黄纸符箓朱河,“朱鹿啊,你希望谁能活下来?”
少女已经哭成个泪人儿,只是用手使劲捂住嘴巴,不敢哭出声。
另外只手,在她身后攥紧,指甲刺破手心,满手鲜血。
朱河在远处廊道重重跪下,磕头颤声道:“阿良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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