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殊途同归,不知道,不好说。
但是脚下路,到底是要自己步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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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大船上,因为有头碍眼碍事白色驴子,害得陈平安四人只能站在船头那边,不得舒舒服服坐在船舱。
好在四人早已习惯风餐露宿苦日子,只是李槐有些气愤船主狗眼看人低而已,不过很快就笑嘻嘻让林守帮着牵着毛驴,他爬上驴背,坐船又骑驴,让李槐笑得合不拢嘴。
少年没来由手掌抖,痛得打个激灵,如有严苛学塾先生站在旁,以规矩戒尺敲打顽劣学生。
少年继续嘶吼道:“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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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镇枕头驿门口那边,对个穷酸老先生恶语相向驿卒,大概是觉得不能跟个糟老头子动拳脚,最后还是骂骂咧咧跟老人说答案,说那些人在白天就坐船离开,是顺着绣花江往南去。
驿卒看到老头子转身离去后,狠狠朝地上吐口唾沫,事后才记得是自家驿站门口,悻悻然拿脚尖抹掉。
年站起身后,瞬间变脸,气得跺脚,,bao怒大骂道:“好个屁!带着两个天大麻烦拖油瓶就算,忍!可要给那小子当弟子,是怎回事?!老头子你是咋想?!是不是没境界修为,没身份地位,干脆就连学问也丢光?!你要是敢现在站在面前,这次保证骂你狗血淋头,老头子你这叫臭不要脸,耍无赖知道不,做人要讲点良心讲点道理啊……”
杨老头伸出大拇指,啧啧道:“少年侠气,英雄胆色。”
少年突然止住骂声,小声问道:“可没指名道姓,老头子曾经是有身通天彻地本事,可那是多少年前老黄历啊,现在就剩下那丁点儿,总不能还可以听到言语吧?”
杨老头站起身收起烟杆,拍拍屁股准备走人,“那可说不定,毕竟你曾是他首徒,有可能会例外呢。”
少年崔瀺阵干笑,自安慰道:“不可能不可能。”
附近大船乘客脸看白痴眼神,看着这些少年和孩子。
林守握着缰绳,江风徐徐而来,轻轻吹拂少年鬓角发丝,少年摸摸心口位置,那里有黄纸符箓和云
自从那些孩子来枕头驿之后,就怪事接连不断,最后还害得为人厚道驿丞大人丢官身,真是帮扫把星。
背负行囊老人走在街道上,仔细想想后,临时决定就此作罢,路遥知人心而已。
老人悄然伸手,握住枚碧玉簪子,随手放回袖中。
那些孩子往南去大隋,老秀才则去往西边。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就在此时,本本最寻常儒家蒙学书籍,依次凭空浮现在少年身前,无人翻动,却自行缓缓摊开第页。
眉心朱砂少年呆若木鸡,如丧考妣。
杨老头扬长而去,“唉,有人又要读书喽。”
少年眼神呆滞地正正衣襟,挺直腰杆,开始撕心裂肺地大声朗诵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少年猛然回过神,望向那个老人背影,“你大爷!是不是你故意泄密,将话语传给老头子?!老王八,没你这欺负人啊,不过是说破你身份而已,定要这记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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