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三境武人黑衣汉子,虽然看到个萍水相逢贫寒少年,走着有模有样拳桩,有些惊讶,可仍是没有半点小心戒备,反而还有些庆幸,毕竟如果只是杀毛驴之后欺负几个孩子,他脸面都不知道往哪里搁放,这艘船上可是有不少担任家族扈从同道中人。
六步拳桩迅猛走完,陈平安最后步轰然发力,脚底船板吱呀作响,整个人已经如枝箭矢瞬间来到黑衣汉子身前。
目瞪口呆汉子,竟是只能在仓促之间猛提口气,双臂护住胸前。
手臂传来阵铁锤重砸剧痛,整个人被撞之下,只得踉跄后退,刚刚好不容易止住后退颓势,正要让近乎麻痹双手迅速舒展些许,不料抹黑影如附骨之疽,高高跃起,以膝盖撞在中门微开汉子胸口。
这下汉子当真是受伤不轻,砰然声倒飞出去。
练拳不练真,三年鬼上身。练拳找着真,拳打死神。
朱河当然知道这两句话,但由于尚未跻身六境,不曾领略到武道更高处风光,所以并不算领悟其中真相。
朱河甚至不知道他坚信止境,是第九境,但是在这之上,还有着传说中“山登绝顶-为峰”第十境。
武道途,凭借机缘天赋跨过门槛后,能吃多苦,就享多少福,最是公平。
不管山上修行练气士,再如何瞧不起“下九流”纯粹武夫,当拳头真正落在这些神仙头上时候,那可是真痛。
“试试看,小师叔能不能帮你出气,现在不好说,但是试过才知道。”
林守正要说话,陈平安对他轻轻摇头,最后望向看似通情达理中年男人,问道:“是不是道理讲不通,没得聊?”
男人有些心烦意乱,眯眼阴沉道:“你知道在跟谁说话吗?”
男人挥袖,对身旁黑衣扈从下令道:“杀驴!”
陈平安深呼吸口气。
当鲜血涌至汉子喉咙
黑衣壮汉大踏步向前,从儒衫家主身边走出,随口道:“劝你们最好让开。”
陈平安二话不说,步向前,船板声响沉闷,外人看来声势平平,最多就是少年有些莽撞气力罢。
撼山谱拳法走桩总计六步,大小错开,陈平安在死死记住十八停后,自己尝试着去停步。
陈平安旦跟自己较劲起来,那真是无药可救。
就像当初只因为宁姚姑娘句话,陈平安就决定要练拳百万次,在那之后每天都不曾懈怠。
少年气势浑然变。
阿良曾经教过他门十八停运气法门,陈平安尝试过很多次,最多七停就要绞痛得难以自禁,要知道陈平安对于疼痛事,忍耐程度是远超同龄人,唯次支撑到第七停,就让陈平安差点满地打滚,唯有前六停,哪怕是不过武道二境体魄陈平安,也能相对顺畅地走完六停路程。
显而易见,六停与七停之间,存在着道极为关键分水岭。
但是对于陈平安来说,能够在棋墩山跟五境巅峰朱河切磋,犹有战之力,双方打得有来有回,虽然朱河事先说好就将气机运转压制在三境地步,可朱河不曾真正走入过江湖,所以不太清楚这其中意义。
只有当初小镇上那位来自真武山兵家剑修,才能够眼看出,少年在河边粗朴至极走桩,早已浑身走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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