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天幕剧烈震。
倒流而上、在缺口处汇聚两股鲜血流水,刹那之间,在小天地穹顶向四面八方炸开,像是下场腥红血雨,女鬼身躯颤,轻轻抖袖,不计其数雨滴返回袖中。
有位身穿白袍年轻男子从天而降,浑身萦绕层白蒙蒙气息,如大湖水雾、如山巅罡风,男子束发而不别簪戴冠,双手并拢作剑,浑身有条粗如青壮手臂磅礴剑气,雪亮刺眼,如白色蛟龙环绕四周,迅猛游曳,那些阴秽气息和猩红鲜血旦遇上这抹剑气,瞬间消散。
瞧着还不到而立之年俊逸男人,飘然落在陈平安行人和嫁衣女鬼之间,地上飞剑嗖下掠至男人身侧,剑尖直指府门匾额“秀水高风”。
男人收起双指,那道凝如实质充沛剑气略作停顿,男人转头望去,看到背着小书箱红棉袄小姑娘,男人恍然,才记起有件相依为命多年老物件,已经不属于自己,随即洒然笑,招手,李宝瓶绿竹书箱微微颠簸下,藏在里头银色小葫芦轻轻晃动,柄长不过两寸、通体雪白飞剑掠出养剑葫芦,剑气有些不情不愿地钻入飞剑之中,而飞剑又急急掠向男人眉心,闪而逝。
剑破开天幕,落在府邸门前大街上。
如彗星拖曳出来剑气虹光,那条破开地界进入此地轨迹,长久没有散去,就像缕刺眼阳光透过窗户,射入死气沉沉屋子。
白色毛驴如同他乡遇故知,撒开蹄子绕圈而跑。
嫁衣女鬼明显有些错愕,作为此方山水主人,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晰感受到剑之威,山根震动,水汽沸腾,若非她以气机笼罩住身后府邸,恐怕府内近千盏灯笼,就要口气熄灭小半。
女鬼既惊且怒,并非望向那柄飞剑落地处,而是死死盯住那个阴沉天幕无法缝补缺口,与此同时,那袭鲜红嫁衣表面渗出粒粒鲜血珠子,如水珠在荷叶滚走,最后越来越多,接连成片。
剑仙男人揉揉眉心,打趣道:“以后咱们起四海为家便是,你又不是待字闺中小娘子,定要待在绣楼不可下楼。”
白色毛驴踩踏着轻快蹄子,滴滴哒哒跑到男子身边,用脑袋亲昵蹭着男人肩膀。
男人微笑伸手,抚摸着白驴脑袋,“老伙计,好久没见啊,真很想你。”
天幕缺口随着男子强行破开闯入,已经缓缓闭上,但是为此消耗许多山水灵气,短短功夫,最少五十年积攒家底,扫而空,全部变成无用浊气。
嫁衣女鬼恢
女鬼晃双袖,仰头怒吼道:“擅闯此地者死!大胆剑仙,要将你头颅摘下种在花园,让你苟活十年百年!”
有大笑声从极远处传来,最终声音凝聚在那柄地面飞剑之上,嗓音温醇不说,还有种独到韵味,如世家子弟说那风花雪月,给人如沐春风感觉,可是言辞之中,却又毫不遮掩自己冲天豪气,“姑娘稍等片刻,在下肉身尚未完全稳固,比不得飞剑速度,只是不知道姑娘花园风景如何……”
“地方不大,风景也不如何,够种下颗头颅就够!”
嫁衣女鬼原本惨白脸色,变成愈发阴森青紫色,笑容狰狞,从她嫁衣大袖之中,两条猩红色溪水涌向天幕缺口,滚滚而去。
有人朗声道:“剑至秽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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