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鸢好像自言自语道:“三教之中,道教讲究清净,是个人事情,天崩地裂,得长生,就够,不重视前生来世,反而在意今生这副皮囊,因为需要靠这副皮囊去证道,走完长生桥。相传佛教分大小,小与道教相似,大则告诉凡夫俗子,今生苦难来世福,到底是给人很大念想。唯独们儒教,与世俗最近,纠缠最深,又有近则不逊远则怨困境,学问越大,修为越高,反而越是束手束脚,总觉得伸个腿抬个头,就要触碰到规矩墙壁。比如那位先生,提出学问宗旨,重学问更重事功,是希望能够将那些腐儒、犬儒剔除掉,有点像是要清理门户,之人会八面树敌,难免受人排挤。”
吴鸢摇头道:“先生想法是好,可是万事就怕走极端,而且人皆有惰性,极有可能
傅玉愤愤不平道:“朝廷此时有意启用新任窑务督造官,不是摘果子是什?大人你这两个月来,步步走遍六十余座山头,跟那帮老狐狸磨破嘴皮子,从县衙到城隍阁破土动工,到文武两庙选址协商、前期丈量和木料准备,再到卢氏遗民安置,事无巨细,哪天睡觉超过三个时辰?好嘛,朝堂老爷们动动嘴皮子,吴大人就是真办事不利?说不定四姓十族刁难,根本就是朝中有人授意!存心要让大人你仕途,起于龙泉县,也终于龙泉县!”
傅玉大概是觉得最后说法太过晦气,也不现实,闷闷不乐道:“最少也会想着让大人在五十岁之前,无法成功执掌部,只能靠熬字诀,点点熬到部堂高位。”
吴鸢张张干裂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说什。
傅玉突然笑出声,吴鸢转头望去,“想起什开心事情?”
傅玉点头道:“这龙泉县城,地方是小,可是比起繁华京城,还是喜欢这边,烧酒,糕点,还有每天早晨肉包子,只要想吃,就能自己走过去买,来回趟,最多半个时辰。有些时候心烦意乱,就坐在酒肆那边,点斤散酒,傅玉能清清静静坐上个时辰,也不会有人凑过来喊那傅公子,再来小碗酱肉,碟腌菜,真想日子就直这过下去。所以现在,就更想在这里好好做出点成绩,再困难也不怕。”
吴鸢嗯声,“如果只是躺着享福,被人托着平步青云,那当官有什意思?总得脚踏实地为老百姓做点什。你比强,是因为穷苦出身,知道市井百姓和乡野村民不容易,你是世代簪缨傅家贵公子,能够这想,让很意外。”
两人并肩而行。
傅玉无奈道:“但是问题来,你做实事,老百姓又不定念你好。史书上,能臣干吏,在地方开拓进取,最后沦落得骂声片,灰溜溜离开,还少吗?百年几百年后,朝野总算后知后觉,到头来只传下几篇歌功颂德诗词,有屁用。”
吴鸢摇头道:“这想不对,做事情就是做事情,你初衷,在于做点让自己觉得特别自豪事情,至于做之后,老百姓领不领情,朝廷认不认可,你现在不用想这些,想多,只会自寻烦恼。个想岔,甚至可能干脆就丧失斗志。们儒家不同于追求道法到底有多高道家,不同于追求佛法到底有多远佛家……”
傅玉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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