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少年又开始自怨自艾,双手狠狠揉着自己脸颊,“真说起来,比那个色胚更惨,但是真不走运啊!吴鸢,你不如把脸伸过来,让先生打几耳光出出气,咋样?”
吴鸢又不傻,明摆着是打白打,“先生,看还是算吧。”
少年气愤道:“日为师终生为父啊,你小子性情随,多半也是个欺师灭祖种。等到龙泉县事务大致落定,你争取抽空去趟京城,跟……跟那个,继续商量在披云山建造书院事。”
吴鸢点点头,看不出脸色变化。
少年挥手赶人,“忙你。”
“跟这样人打擂台,你刚好说明你吴鸢还是有点斤两吗?何况你才是龙泉县令,曹霁只是窑务督造官,如今重新开禁龙窑,不过是做些本命瓷相关收尾事情而已,没你想俺严重。”
眉心粒朱砂少年国师望着那口天井,“曹氏当然想要让曹霁踩着你往上走,现在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成为曹霁官场拦路虎。拦不住,袁氏还愿不愿意嫁女儿,就难说。拦得住被曹氏寄予厚望曹霁,袁氏说不定会求着你迎娶那名女子。”
崔瀺瞥眼吴鸢,“陛下用人,亲疏有别是难免,对待功勋之后,向优待,可归根结底,最后还是要看你们各自真本事。”
吴鸢笑道:“听过先生开解,学生心情好多。”
崔瀺冷笑道:“你小子心情是好多,先生自己怎办?”
吴鸢起身告辞。
这栋袁氏老宅,除那个面容精致沉默少年,在吴鸢趟秘密出行后,为恩师崔瀺带回来个名叫夏余禄刑徒少年,十四岁,身材修长,不输青壮,面如冠玉,玉树临风,是等好皮囊。不知为何,崔瀺让他改名为于禄,少年哪怕十分不情愿,只能默然接受。
改名为于禄高大少年,大概是从水深火热苦难之中脱身,也可能是天生性情开朗,有事没事就打扫这栋袁氏祖宅,从楼到二楼,最后甚至爬上屋顶去翻修旧瓦,如果不是崔瀺嫌弃少年呱噪,喊到眼前大骂通,估计少年连老宅墙壁也能粉刷遍。
家里碗碟花瓶,全部被于禄擦得纤尘
吴鸢装聋作哑,坚决不开口。
崔瀺突然莫名其妙来句,“阮师独女阮秀与外人冲突事,你有没有想法?”
吴鸢略作思量,很快就说道:“阮秀虽然出手重些,可毕竟是那个自诩风流白痴纠缠在先,她有过数次提醒,不合情,但合理,挑不出大毛病。何况之前她爹阮邛大打出手,杀得骊珠洞天上空,之后再无修士胆敢逾越规矩,有其父必有其女……”
崔瀺有些不耐烦,大概是嫌弃这个学生太笨,竹筒倒豆子说大串,“吴大人,劳烦你去仔细查查,为何那个白痴会有闲情逸致四处闲逛,又刚好经过阮秀所在骑龙巷小铺子,又又刚好点也不知道她身份,又又又在家族购买山头、与大骊交好时刻,如此不知轻重,如果说两个巧合是巧合,那如此之多巧合,你就不奇怪?世上又蠢又色男人是很多,可是个有资格代替家族在这里露面年轻人,而且本身修行资质还挺不错,会这霉运连连?”
少年说得诙谐有趣,可是吴鸢听得神情凝重,心情绝不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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