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简陋却温饱晚饭之后,李宝瓶借着篝火光亮,开始翻阅那本最喜爱山水游记,林守般不会当着于禄谢谢面拿出那本云上琅琅书,只会打开目盲老道人赠送搜山图,欣赏那些惟妙惟肖山精鬼怪,而李槐就要继续捣鼓那些小玩意儿,往往只有谢谢愿意陪他起,今天也不例外。
于禄今天很奇怪,竟然主动开口请求和林守手谈局,林守自然不会拒绝,而且感觉很有意思,先前与谢谢对
穿过大隋附属黄庭国西北地带,大概有千两百里路程。
相较于大骊市井百姓喜欢说大骊官话,对于宝瓶洲正统雅言,往往并不熟稔,文风更加浓郁大隋和黄庭国,几乎人人都会说本洲雅言,差别只在地方口音轻重而已。
辆马车缓缓跟在支队伍后头,车夫是高大少年于禄,崔瀺天到晚坐在车厢内闷头大睡。
少女谢谢,已经完全融入那支陈平安领头求学队伍,反而与于禄崔瀺关系越来越疏远,她能够跟林守切磋棋术,说是切磋,其实就是碾压,其貌不扬少女下棋杀力极大,动辄屠龙,杀得林守几乎局局丢盔弃甲。她也能跟李槐天马行空胡乱闲聊,陪着李槐起用彩绘木偶和五尊泥人儿,来排兵布阵,大小玩得不亦乐乎。谢谢唯独不愿跟李宝瓶说话,当然后者同样如此。
陈平安对她和于禄都客客气气,对那个姓崔白衣少年则始终不搭理,这路行来,崔瀺用尽法子,撒泼打滚耍无赖,只差没有抱住陈平安大腿嚎啕大哭,还试图用礼物诱使李槐等人,让这三位“开国元老”帮忙求情,凑到陈平安跟前嘘寒问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更是三番五次,都吃闭门羹。
最后气急败坏少年,不是没有威胁过陈平安,说再不答应收他做徒弟,他就要跟陈平安玉石俱焚,结果陈平安撂下句,“你可以试试看,你叫崔东山,叫陈平安,墓碑只会有块,谁活下来,谁帮忙写对方名字”,这让白衣少年立即吃瘪,差点憋出内伤来。他倒是想巴掌拍死这个姓陈,可他旦心生此念,手心就要被老秀才不知名术法,像是用鸡毛掸子抽得那叫个红肿啊。
黄昏临近,马车缓缓行驶于山岭道路上,白衣少年难得掀起车帘,坐在车夫于禄身后,朗声道:“前边那位陈平安陈大哥陈大爷陈老祖宗!这座山叫横山,咱们可要小心点,黄庭国之前,此地归属于后蜀国,根据位后蜀文豪笔札蜀国琐碎闻记载,横山有座青娘娘庙,庙前有棵不知年龄古老柏树,许愿极其灵验,后人便因此建立神庙。相传是前朝大臣为国殉难,家眷逃散而尽,只有年幼女儿不肯离去,提剑自刎而死,鲜血浸染柏树根部,她魂魄因此依附于老柏,在那之后,多有古怪发生,不过好在种种传闻多是善终之事,各位不用太过紧张,只当是游览处有故事风景名胜就好。”
陈平安心紧,在嫁衣女鬼闹那次之后,如今他听到鬼怪神灵,难免就会有些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其实不仅仅是陈平安,李宝瓶李槐和林守,甚至是那尊阴神,就没有谁敢掉以轻心。
所以他们在暮色笼罩山岭之前,就停步不前,选择块山腰空地作为夜宿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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