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中多出张陌生面孔。
她袭白裙,肌肤胜雪,嘴唇乌青,气质幽幽,不似活人。
女子坐在篝火旁,正在跟林守下棋。而那尊面容模糊阴神,就盘腿坐在旁,盯着棋盘上局势。
李宝瓶也蹲在旁,小姑娘可没有观棋不语觉悟,不管是林守还是陌生女子,谁落子她都要点评二。
唯独于禄守着那辆马车,没有靠近篝火这边。
少女默然。
崔瀺手负后,手拧转手腕,“于禄比你聪明讨喜太多。”
少女再不敢胡乱说话。
可能是这路走得太过安稳,身边这位少年皮囊大骊国师,言行举止又太过荒诞,才让她心生轻视而不自知。
少年眼神迷茫,自言自语道:“道法高,佛法远,规矩大。可谓各自立教根本,其余诸子百家,怎跟这三家争?又如何能够立教?难道就真没有点点机会?真要学齐静春,从老头子学问门户里头,硬生生靠着见识学问,独立出来?可问题在于,当初就这做,甚至觉得找对道路,可老头子你巴掌就给拍死。你到底想要怎样?你倒是说啊!”
滑到地面后,以撼山谱走桩缓缓前行,张弛有度。
原本很简单外家拳架,硬生生给少年练出点行云流水内家气象。
少女握住树枝,轻轻拍打膝盖。白衣少年神出鬼没地站在附近高枝上,正是陈平安原先剑炉立桩地方,他脚下树枝轻轻晃荡,少年身形随之高低起伏。
崔瀺面朝大山之外,随手挥,支竹笛旋转飞向少女谢谢,后者伸手接住,低头望去,眼神复杂。
谢谢问道:“路走来,将近两旬时光,如果连国师大人都能没看透陈平安心性?按照你吩咐,让跟陈平安瞎聊,允许想到什说什,可是这能聊出什来?”
陈平安有些发愣,这到底是什
少年再次情不自禁地满脸泪水。
此时此景,落在旁少女谢谢眼中,再没有半点滑稽可笑意思,反而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什也没听到。
少年流着泪水转过头,笑道:“小婊子,你又欠条命,记住,以后都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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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平安返回牛皮帐篷那边,顿时有些头大。
白衣少年眺望远方,轻声道:“陈平安看到时候,整个人精气神,会本能地收缩起来,就像座关隘,看到狼烟示警,就要闭关戒严。平时他和李宝瓶三人交往,相对会真情流露些,可是还不够,需要有人跟他聊些有分量家常话。”
谢谢试探性问道:“国师大人想要确定陈平安真正底线,在哪里?”
少年答非所问,满脸痛苦神色,“老头子在神魂上,烙印下些文字。暂时只知道,,它们会极端放大某种情绪,发乎情,看似自然而然,回头看来真是让人惊悚。如果不是杨老头提醒,可能至今都觉得理所当然。”
少女笑道:“是要国师学会以诚待人?”
崔瀺没有转头,脸色冷漠道:“小丫头,劝你别说风凉话,忍耐是有底线。他陈平安,是奈何不得,要不然他早死上百次。至于你这种只能随波逐流小家伙,死都没人立碑上坟可怜虫,现在如果真想碾死你,就是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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