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食江长达八百里,途径三州八郡地界,因此黄庭国北部,都需要仰仗
寒食江畔,大水府邸。
主位上青袍男人望向堂下客人,不断有人起身举杯敬酒,说着歌功颂德言辞,难免流露出些志得意满。
方才就有位享誉朝野文豪,再次起身敬酒,说本郡这多年风调雨顺,切归功于他这位水神老爷,言语之中,郡民生好与坏,跟那个魏姓郡守毫无关系。关键是这种略显赤裸溜须拍马,在座有人,身穿黄庭国从三品官服,毫不犹豫地起身敬酒,附和那位文豪,满嘴溢美之词,身为从三品高官,州别驾,此次祭祀大典官阶最高之人,面对高坐主位他,样口口声声水神老爷。
旦成为享受香火神祇,生前姓名、家族,皆为隐讳,至于能够面见神祇之人,为尊者讳,般都需要注意这点,不会指名道姓。
“老爷”这个说法,是个比较稳妥通俗称呼,至于为何如此,众说纷纭,其中个说法最言之凿凿,说是道祖三位亲传大弟子当中,有人喜好称呼恩师为老爷,道祖欣然接受,于是便流传至今。
就这样?”
陈平安反问道:“不然?”
林守自嘲道:“还以为你会跟讲道理,或是直截当,卷起袖子打顿再说,其实已经做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准备。”
陈平安摇摇头,不说话,斜靠着凉亭柱子,望向老城隍遗址那口水井,陈平安看不出什名堂。
林守看着陈平安,“对不起。”
青袍男子缓缓收回视线,堂下左右两侧坐着四名心腹,追随他身边征战四方,长有三百多年,短也有百余年,其中位幻做人形之前,本尊是尾鲜红鲤鱼,与大骊冲澹江某位鲤精野修,称兄道弟,关系莫逆。
不过这位鲤鱼精,此时有任务在身,位置空着。
位是水蛇修炼成精,使用对铁锏,是他无意间获得仙人遗物,每次与人厮杀,嗜好以铁锏打烂对手头颅。他喜好吞食童男童女,只是受青袍男子约束,偶尔才会出去觅食,不敢太过肆无忌惮。
还有位是拦水蛤蟆出身,天资最好,但是生性懒惰,境界反而最低,只是天赋异禀,动辄就会在大江大河岔口,吞下大量江水,只要不合上嘴巴,就能直汲水不停,永远不会撑爆腹部。故而谁也不敢欺辱,深受青袍男子器重,曾经有两位联手犯上作乱河流水神,聚集许多势力,试图推翻青袍男子位置。这位寒食江水神得力干将,便奉命偷偷上岸潜入条河水源头,然后现出真身,体型如同座山头,硬生生吞掉河水源头,迫使那位河神不战先降,导致另位河神孤立无援,最后被青袍男子打烂祠庙和金身,碎块全部沉入寒食江底部某处,永世不得超生。
最后位,有些格格不入,美髯儒衫,文质彬彬,若非脸色黑青,异于阳间活人,怎看都像是书香门第里中年儒生。
陈平安笑着摆摆手,盘腿坐好,然后眼睛不眨地使劲盯住老水井。
林守如释重负,随即纳闷问道:“你在做什?”
草鞋少年本正经道:“要把银子看回来!”
已是修行中人冷峻少年,赶紧伸手使劲揉着脸颊,只为不让自己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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