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瀺突然望向文士,“你来评点下魏礼。”
文士笑道:“魏礼很聪明,又不够聪明。如果真足够聪明,就不会在之前风波里,试图捣糨糊两边讨好,既想着良心上过得去,又想着官运亨通,天底下可没这样好事,最少大水府辖境内,不会有。”
他伸手指指那个战战兢兢灵韵派叛徒,“此人被稍稍威逼利诱……”
崔瀺打断这位河伯文士话语,笑道:“稍稍?这话说得轻巧,毕竟样米养百样人,可不是谁都能够像你隋彬,对旧国忠心耿耿,铁骨铮铮,大义当前,慷慨赴死,不但自己死,还要拉着全家人起死。”
文士脸色如常
崔瀺望着空落落大堂,说道:“姓崔,来自大骊京城。”
真身为拦江蛤蟆胖子脸茫然。
青袍男子微微发怔。
那名阴物鬼魅出身儒衫文士火速起身,恭谨作揖道:“拜见国师大人!”
青袍男子满怀震惊,心悦诚服道:“原来是大骊国师亲临寒舍。”
事,从郡州两级官场到寒食江府邸,以及某几位朝中阁老,都会帮忙,在家等好消息就是。”
两人欣喜若狂,感恩戴德地告辞离去。
崔瀺转头对唐疆说道:“回去后,不用画蛇添足,你和其余谍子死士,继续蛰伏便是。”
唐疆迅速起身领命。
他刚要离去,只听那白衣少年没好气道:“就不晓得顺手牵羊,拿走几张桌子上剩下大水府金玉液?”
后知后觉拦江蛤蟆再次匍匐在地,只管磕头,砰砰作响,诚意十足。
崔瀺问道:“那名魏姓郡守有无隐藏背景?将来有没有可能成为块拦路石?”
青袍男子摇头道:“那魏礼只是黄庭国南方寒族出身,官场上并无大靠山,否则也不至于在本郡与如此虚与委蛇,只能拗着自己那股子书生意气,来奉承大水府。”
崔瀺手托着腮帮,手屈指敲击椅把手,缓缓道:“大骊之前吞并北部各国,讲究个势如破竹,不降者杀无赦,宋长镜率军屠城、挖万人坑事情没少做,这是立威。可是接下来南下,就不能这味痛快,黄庭国是第个较大拦路石,所以不能搞成个千疮百孔烂摊子,毕竟整个宝瓶洲观湖书院以北、大骊野夫关以南王朝邦国,都盯着事态发展呢。魏礼这种忠臣孝子,以后会越来越多,关键就看是魏礼这拨人,占据个国家庙堂要津更多,还是那位别驾之流更多,不同情况,大骊边军攻势,就会有轻重、急缓之别。”
堂下儒衫文士微微点头。
唐疆有些犹豫。
崔瀺不耐烦道:“就当是大骊欠你,不拿白不拿。”
唐疆那张毫无出奇脸庞上,没来由绽放出股异样神采,抱拳转身,大踏步离去,跨过门槛后,背对着主位上白衣少年,这个男人高高抱拳,高出侧肩头,始终不敢转身,红着眼睛望向远方,朗声道:“这位大人,大骊从不欠唐疆分毫!哪怕只能远远看着大骊蒸蒸日上,国势鼎盛,啧啧,这份滋味,好过那金玉液何止千百倍?!”
少年笑骂道:“呦呵,这马屁功夫,还真有点炉火纯青啊,只可惜老子不吃这套,滚滚滚。”
门槛外,那个早已不再年轻大骊男人,在异国他乡,脚下生风,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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