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有想到齐静春代师收徒,将他崔瀺和齐静春两人恩师,文圣遗物,转赠给少年陈平安。
如此来,不但文脉没有断绝,薪火相传
他当然不会等待剑气全部散尽。
若是等到剑气彻底消逝,旦被上边陈平安发现自己没死,那泥瓶巷泥腿子说不得,还真有后续阴招险招。
毕竟此时自己,无论是修为,还是身躯,都经不起任何点意外“推敲”。
真是大道泥泞,崎岖难行!
少年心中大恨。
渐变小。
镜子还能支撑下去,可是镜子外围不断有剑气流泻直下,被持续不断剑气浸透,少年身躯已经摇摇欲坠。
他只得心念动,从袖中滑出张压箱底保命符箓,珍藏多年,此时用出,心疼到脸庞都有些狰狞。
金色符箓先是黏在白衣袖口之上,然后瞬间融化,很快崔瀺那袭白衣表面,就流淌满金色符文,细听之下,竟有佛门梵音袅袅响起,白衣如水纹滚动,衬托得少年崔瀺宝相庄严。
这张符箓极其特殊,若说金粉、朱砂是最主要画符材料,那有些可遇不可求材料,旦制成符箓,符箓蕴含种种效果,妙不可言,比如崔瀺这张,就是以位西方佛国金身罗汉金色鲜血,作为最主要画符材料,而且这位得道高僧差点就形成菩萨果位,因此血液呈现出金色,浇注在金粉之中,在符箓之上书写金刚经经文,即可化为张佛法无穷金刚护身符,便是陆地剑仙倾力击,都能够抵挡下来。
当初小镇之行,是国师崔瀺自认为收官之战,因为涉及到证道契机,他不惜神魂对半剥离,寄居于另外副身躯皮囊,以少年形象大大方方离开大骊京城。
原来以为哪怕断不掉文圣先生、师弟齐静春这脉文运,也能够以泥瓶巷少年作为观想对象,借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砥砺心性,补齐最欠缺心境,从而帮助自己鼓作气破开十境,便有望重新返回十二境巅峰修为,甚至借助大骊推广自己学识,只要他年自己事功学问,能够遍及半洲版图,可以百尺竿头更进步,若是洲之地儒家门生,皆是崔瀺之门生弟子,裨益之丰,无法想象。
在当时看来,不管如何计算,崔瀺都能够立于不败之地,无非是获利大小区别。
但是如何都没有想到,齐静春真正选中嫡传弟子,不是送出春字印赵繇,不是送出仅剩书籍宋集薪,甚至不是林守这些少年读书种子。
而是那个名叫李宝瓶小姑娘,是个女子!女子如何继承文脉?女先生,女夫子?就不怕沦为天下人笑柄?不怕被儒家学宫书院里那些老人,视为头号异端?
少年崔瀺如何能够不心疼?
祭出这张价值连城保命符后,少年心中略作计算,便轻松算出剑气至多让镜面崩碎,而镜子本身不会损坏,以后只要每逢雷雨之夜,去往电闪雷鸣云海之中,接引雷电进入镜面,过不几年,这柄雷部司印镜就可以恢复如初。
如此来,崔瀺心中大定,略微歪斜手臂,胡乱擦拭下脸上鲜血,“奇耻大辱,差点坏这副身躯金枝玉叶根本!”
崔瀺闭上眼睛,开始默默蓄势。
只等这道剑气将散未全散某个关键瞬间,就是他杀上井口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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