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女子双手负后,鄙夷神色更甚,“大局已定,自然就要内讧,哈哈,好个大道之争,百家争鸣,热闹是热闹,结果如何?世道果真变得更好?”
老秀才瞥眼白衣剑灵,极为硬气地直截当道:“儒家道统内部,自然算不得清澈见底,并非皆是仁人君子,可儒家先贤为此付出无数心血,说是呕心沥血也不过分,故而始终本正源清,你绝不可言否决。”
剑灵玩味道:“这算不算第三次?”
先前颇为老不正经老秀才这刻,竟是半点不退让,淡然道:“在这件事上,你要是觉得不对,可以跟你讲百年千年道理,你用剑讲你道理也无妨。”
她仔细打量着身材并不高大清瘦老人,“你当真散尽圣人气运,只余下魂魄,将这座天下人间当做寄生之所?”
老秀才脚尖点,步掠过八百里山河,飘然落在之前陈平安递剑地方,开始漫步,抬起手臂,手指弯曲,看似随意地敲敲打打,像是在叩响门扉,只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老秀才收起手,无奈道:“不讲究啊,此等行径,无异于在别人家里搭帐篷,罢罢,等着便是。”
老秀才开始耐心等待剑灵现身,漫长等待,老人站在原地,思考个难题,并不显得焦躁。
空中浮现阵细微涟漪,只见高大女子手抓住陈平安肩膀,从缥缈虚空之中步跨出。
老秀才回过神,第句话就是“认输,不打,反正其余两剑出不出,已经不重要,对吧?”
剑灵似笑非笑,“那你两次挑衅呢,怎算?”
老秀才沉默片刻,“对。”
她收起油然而生那股杀性杀心,眼神复杂,“这多年,就只有你们两个做到,但是很好奇,你是推崇那个家伙选择?还是不得已而为之?前者可能极小,涉及到你们大道,估计儒教道统内老头子,哪怕这不是什美差使,也绝不会让你成功。”
老秀才平静道:“见贤思齐,天经地义。”
她思量片刻,转头看眼陈平安,笑道:“不但初衷已经达成,还远远超乎预期,看在你做出这个选择份上,当然最主要还是看在家主人份上,余下两剑,就先余着?以后哪天又突然看你不顺眼话,新账旧账起算。”
直脸色紧绷老秀才霎时间破功,拍大腿,笑道:“余着余着,余着好啊,老百姓人家大年三十时候,都兴这个,碗里剩下点饭菜,故意余着留给明年,兆头好,
老人哈哈笑道:“事不过三嘛。”
她举目望向穗山方向,“是新任穗山大神?担任这尊神位多久?”
老秀才答道:“六千年整,之前三千多年,你方唱罢登场,乱成团,威严尽失,穗山这座东岳,换三个主人。最乱时候,曾经被视为魔教道统脉势力,直接给鸠占鹊巢,真正是礼仪崩坏混乱局势。现任穗山大神能够坐稳六千年,虽说有运气成分,但更多还是凭借他个人恐怖战力,拳头够硬,又是光脚不怕穿鞋,谁不忌惮几分。”
剑灵讥笑道:“礼乐崩坏?是你们三教分赃不均?还是浩然天下内部出现正邪对峙?那位礼圣呢,以他脾气,怎可能袖手旁观?”
老秀才叹息道:“言难尽,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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