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煊哈哈大笑,伸出拳,突然松开,在陈平安手掌重重拍,“从现在,你就是高煊朋友!以后再来大隋京城,直接找高煊。”
陈平安有些发愣,收回手后,还是点点头,“好。”
高煊不再拖泥带水,重新翻身上马,由于居高临下,高煊弯下腰,笑容灿烂道:“路途遥远,帮你们准备辆马车,很快就会赶到,如果实在喜欢步行,卖换钱也无妨,可别贱卖,七八百两银子肯定值得。”
高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带着那队精骑迅速回城,这幕引来官道上许多过客侧目。
陈平安和崔瀺继续前行,崔瀺问道:“是不是想不通个皇子殿下,为什对你陈平安如此客气热情?”
陈平安在那次长久回望之后,就不再继续,板着脸直往回走。
崔瀺问道:“你这个当小师叔,就不怕他们在书院给人欺负啊?到时候可没谁帮他们撑腰。”
陈平安始终就是不说话。
大隋京城实在太大,两人好不容易才赶在夜禁之前走出城门,崔瀺手里多壶酒,边走边喝,每次只抿小口,出城倒是尚未见底。
队精骑势如奔雷地冲出城门,追上官道上两人,为首之人正是大隋皇子高煊。
以后有出息,小师叔好跟人吹牛,说自己认识李宝瓶,认识李槐,认识林守,他陈平安都认识。
信上写那多零零碎碎内容,但是每个字,都写得丝不苟,板眼,既不灵气,也不飘逸。
就像那个泥瓶巷少年为人和心性。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好就要珍惜,怎珍惜都不为过。
读着读着,名叫李宝瓶小姑娘脸庞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在信纸上,像是下场离愁秋雨。
陈平安答道:“是想不明白,就不多想。”
崔瀺不愿就此罢休,自顾自帮着解释道:“其实不复杂,因为高煊身份特殊,近水楼台,黄庭国又是大隋藩属,加上大骊境内肯定也有他们谍子,不难知晓你们这趟游学大致经历,再者宝瓶他们身份,比你们自己想象得更重要。所以他乐得对你付出点友善,放长线钓大鱼嘛,哪怕到头来钓不着,反正不亏。”
崔瀺撇撇嘴,“如果大骊
这次他身边没有宗师、神仙护驾,高煊下马后,来到陈平安身边,气笑道:“连报酬也不要?你这不是陷于不仁不义吗?”
陈平安笑道:“如果可以话,帮照顾下他们,就当是你报酬。”
高煊摇头道:“两回事,书院那边,就不跟你打肿脸充胖子,因为哪怕是都没办法掺和,所以不会答应你。你只管放心,父皇肯定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时不时关注书院动静。所以答应给你报酬,必须要给,你要是不收,也得接过去再扔。”
高煊故意凶神恶煞道:“陈平安,可是正儿八经大隋皇子,总得有些颜面吧?”
陈平安点头,伸出手道:“拿来。”
不大不小,可就是伤心。
倔强小姑娘还不断告诉自己,“不哭不哭,小师叔如果看到,要伤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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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京城宽阔大街上,白衣少年喋喋不休地笑问道:“既然这不舍得,怎就这偷偷走?”
明摆着是在伤口上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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