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会站着位白衣少年,跟着他起打拳,打得比陈平安更加行云流水,更加神仙丰姿。每逢高山和大水,崔瀺就会大声朗诵圣贤典籍,陈平安虽然不出声,但是会下意识跟着在心中默念。
两人不再像那夜大隋京城外官道,那样说着真正心里话,更多时候,是天到晚两两无言,崔瀺偶尔会悄然离开陈平安视野,回来时候心情有好有坏,陈平安也从不追究。
就这样在不急不缓车轱辘声里,名义上师徒两人,平淡无奇地从秋天走入冬天。
路线跟来时大不相同,是崔瀺挑选,陈平安没有异议。
两人也凑巧见识过些光怪陆离趣闻轶事,或远远旁观或身临其境,让从大骊走到大隋陈平安,依然会感到匪夷所思。
安跳下马车后,继续默默快步走桩。
崔瀺点点收敛笑意,腾出手来喝完酒壶最后口酒,破天荒有些失神,喃喃道:“陈平安,你以为你这种人,就不可怕吗?”
马车后边有个嗓音响起,“听到。”
崔瀺哈哈大笑,“先生好耳力,不愧是千载难逢百年难遇习武奇才,以后统江湖,天下无敌,指日可待!”
草鞋少年没好气地还给他句话,“谢谢你啊。”
在大隋东边座大湖,两人夜行赶路,月色下,有远远看到伙御风凌空飘逸仙人,分别手持根巨大铁链,最后湖水大震,掀起阵阵滔天巨浪,仙人们竟是从湖底提起块巨石,大如山峰,就这硬生生从湖中拔起,悬空搬去自家门派。
崔瀺解释说山水之间,皆有诸多灵秀之气荟聚之物,山上仙家势力,旦发现,素来喜欢运用神通将其攫取,搬回宗门帮派之内,视为禁脔,用以帮助镇压山水气运。崔瀺还笑着说,那股仙家势力还算有点良心,选择夜间行事,而且舍得下本钱,高价购置精铁锁链,若是般仙家,哪里管这些,随便购买大量便宜铁链,至于山峰中途坠地,是否有凡人遭殃,当地官府哪敢计较,除非是砸在大城之中,实在无法隐瞒,最后多半也是仙家势力象征性赔钱事。
在大隋和黄庭国交界处雄山峻岭之间,陈平安看到大群鲫鱼模样鱼类,竟然沿着山路浩浩荡荡迁徙,浑身泥泞也不碍事。
崔瀺说那些是过山鲫,能够出水半月而不死,过山鲫对于湖泽水质要求极高,旦旧有栖息地水质变坏,便无法存活,就会立即主动搬家,灵气越是充沛水源,过山鲫繁衍生息越好,而且每万尾之中会诞生条通体金黄灵物,故而般山上势力,都愿意豢养此物,用以见微知著,精准判定宗门府邸灵气流散情况。
然后在黄庭国座繁华州城之内,闹市之中,有两名年轻剑修竟然驾驭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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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乡路上,依然是走过山又走过水。
那辆马车已经连车带马起卖出去,崔瀺卖出千五百两高价,然后给自己添置个精美书箱,把原本车厢里值钱东西都给装进去。
相较之前求学远游,陈平安可以更多闲暇时间来练习撼山拳,以及用水磨工夫去砥砺十八停运气法门。
只要不是大雨天气,每天早晚两次,陈平安走桩会格外缓慢,就像是仍然带着李宝瓶李槐他们起练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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