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槐摆摆手,打断汉子言语,老气横秋
李槐翻个白眼,蹲在湖边,捡起粒石子丢入湖中,“爹,就冲你对娘这好,就很好。”
汉子不善言辞,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李槐突然低声道:“爹对也很好。以前,对不起啊。”
汉子蹲下身,轻声道:“哪有当儿子跟爹说什对不起,用不着。”
汉子很快苦着脸道:“你这说,爹心里慌,不踏实。”
当然是声不吭受着。
林守壮起胆子,小声询问李柳想不想去书楼那边看看,说书院这里藏书,是大隋王朝最丰富。
少女笑着摇摇头,说要陪弟弟。接下来整个下午,李槐就在爹娘住处玩闹,没忘记背上那只小书箱,神秘兮兮地掏出那只彩绘木偶,说这可是他珍藏已久宝贝,然后故意脸心疼地送给姐姐。李柳当然不肯要,只是拿在手里把玩会儿,就还给李槐,李槐问她真不要,李柳点点头。李槐有些郁闷,说她是头发长见识短,不识货。
少女摸摸弟弟脑袋。
林守没好意思厚着脸皮待下去,去书楼看书,只是怎都看不进去,然后就干脆放下书,站在窗口苦等,眼巴巴等着日头西斜。
李槐咧咧嘴,转头看着这个曾经害自己在学塾被同窗瞧不起男人,轻声道:“爹,胆子小,是随你还是随娘亲啊,照理说你还敢自己去山里呢,就不敢,以前跟陈平安在起时候,不觉得什,在家里待惯,就觉得谁对好,不是天经地义事情吗,现在才知道根本不是这个事儿,外边坏蛋多着呢。陈平安虽然不爱说话,跟爹你差不多性子,对谁好吧,那是真恨不得把身上所有好东西都拿出来,嘴上从来不说什,就只会埋头做事……”
李槐说到这里,有些伤感,“陈平安唯次对自己好点,是答应们起进书院时候,他会穿上新衣服,换掉草鞋,可惜他最后没露面,偷偷走,很想他啊。”
汉子伸出粗糙宽厚大手,轻轻放在孩子脑袋上,“长大啦。”
李槐伸手拍掉汉子手掌,没好气道:“没呢,离开家时候是七岁,这还没过年呀,所以还是七岁。”
汉子双手叠放搁在腹部,蹲着望向湖水,开始发呆,最后愧疚道:“爹这辈子没啥本事,没让你们仨过上半天好日子,尤其还让你给人瞧不起,读书读得不开心,爹心里头……”
临近黄昏,李槐突然说要跟爹说点事情,妇人就说什事情不能当着她面讲,总不会是给李柳找姐夫,顺便给你爹也找后娘吧?李槐笑着说爹到掉坑里这辈子都爬不出来。妇人笑着作势要打,看到大小走向房门口身影,屋子没男人,妇人这才叹口气,默默流泪,少女虽然长得柔弱,却不是多愁善感性子,但是看到娘亲这样,李柳也有些难过。
她们都不傻,不真正吃过苦头,李槐不会好像夜之间就长大,只是已经懂事孩子,不愿意说那些不开心事情而已。
李槐带着汉子走出门口,门外没多远就是座小湖,两人沿着湖边小路缓缓而行,李槐问道:“爹,这座东华山,有你去过老家那些山大吗?”
汉子笑道:“比有些大,比有些小。”
答案跟汉子人样无趣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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