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邛到底只是兵家圣人,而不是阴阳家这类圣人,虽然已经看得很远,比如他女儿阮秀成长,但还是不够远。
老人突然冒出句,“当然不值得,两个凡夫俗子,收拢魂魄有何用,需要为之付出代价,倒是不小。如果换成是马苦玄,当然两说。”
阮邛笑问道:“前辈开始就不看好陈平安?”
杨老头面无表情道:“有人看好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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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邛有些憋屈,可仍是点点头。
老人笑笑,“回头再看,是值得。”
阮邛问个古怪问题,“那什算是‘不值得’?”
老人笑道:“阮邛,偷听别人说话,不是什好习惯啊。”
阮邛大大方方坦白道:“你,李家嫡长孙,魏檗,你们三个,必须盯着。”
她知道,不管这位大仙如何做事公道,唯独对于她孙子马苦玄,其实不太样。
但是杨老头依旧当场拒绝,“不行。”
妇人面如死灰,惨然道:“那还是去往龙须河源头吧。”
杨老头不置可否。
河神妇人咬牙,开始沿着河水逆流而上,穿过那座再无半点异样石拱桥,直奔深山而去。
北上驿路重新开辟通行,使得原本就热闹红烛镇,更加歌舞升平。
夜间,艘悬挂青竹帘子画舫,悠悠然驶出水湾,驶向小镇,才刚刚进入那条将小镇分二河水,就有生意临门,是位身穿锦缎富家翁老者,和位粗布麻衣中年壮汉,瞧着像是有钱老爷带着护院家丁,出门来喝花酒。
画舫属于中等规模,有五名船家女,两人撑船,两位弹琴煮酒,剩下位姿色最出众美娇娘,坐在老人身旁小心伺候,如小鸟依人,这让锦衣老人开怀大笑,伸手指着对面粗朴汉子,“怎样,老谢,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老话说得没错吧?”
那汉子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为人耿直,从煮酒女子手中接过杯酒,道声谢后,对老人说道:“别老谢老谢,跟你不熟。”
老人是个脸皮厚,接过酒水时候,趁机摸把船家女手背,还不忘朝那曼妙女子眨眼挑眉,把那船家女给恶心得不行,只是不得不强颜欢笑罢,老人才不管这些,有滋有味地喝口酒,“你跟不熟,可跟你熟啊,你老谢名头,可是从东北边直传到咱们南边。每次跟老友说起你,他们得知你跟是同乡后,个个求着帮忙引荐,说
老人点点头,又摇头道:“把跟李希圣位置颠倒下,可能会更好。”
阮邛笑问道:“千年,还是万年之后?”
老人不再说话。
旦进入百家争鸣乱世,枭雄豪杰,天才异端,就会像雨后春笋,疯狂地破土而出,夜之间,就是改天换地崭新景象。
老人见过那幅波澜壮阔画面,并且不止次。
阮邛来到岸边,站在老人身旁,问道:“帮那个少女铸剑事,成与不成,根本不着急,没有跟你做买卖想法。”
“铸剑事,不是买卖。”
杨老头摇头道:“不过你女儿真实身份,可以帮忙遮掩三十年,但是你要确保尽快打造出那把剑,这才是要做买卖。”
阮邛神色如常,笑道:“真实身份?”
老人淡然道:“你阮邛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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