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有三位妇人快步走来,身边还拖拽着两个十来岁孩子,她们瞧见少女后,笑道:“秀秀姑娘也来啊。”
阮秀置若罔闻,没有理睬,其实她心底有些厌烦。
市井妇人们不以为意,她们虽然不知道少女爹,铁匠铺那个阮师傅,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大致晓得阮师傅不得,好些神神秘秘小道消息,什县令老爷都跟那汉子平起平坐,反正她们不是不信,但只肯信半。
只不过很多次去骑龙巷那两间铺子,跟少女打交道多,就从开始惴惴不安,变成心安理得,没觉得她如何小姐脾气,就是没啥笑脸罢。
阮秀很想跟往常样,忍住不说话,可今天如何都忍不住,望向她们,冷声道:“你们去铺子白买东西就算,可以不告诉陈平安,帮你们算在自己账上,可你们怎还来陈平安家里闹?”
山海妖魔剑仙,九座雄镇楼,无不可镇之物。
阮邛个人订立规矩,哪怕他是风雪庙出身,并非儒教门生,但只要契合更大规矩,符合儒家大道宗旨,那儒家统治力,反过来就会馈赠阮邛,最终帮助阮邛小规矩,形成种无言威慑,双方相辅相成,最终相得益彰。
这就是当初礼圣亲自订立天地大规矩。
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无处不在。
魏檗没有登山,而是让黑蛇原路折返,盘腿而坐,感慨道:“就像这里,任何个王朝版图上,山头林立,座座仙家府邸,个个帮派宗门,在山为山长,在水为龙王。有君王,将其视为王朝屏藩,有皇帝,心中认为是听宣不听调割据势力,是位位异姓王,土皇帝,尾大不掉,只是碍于山上势大,不得不虚与委蛇。但是归根结底,山上山下,能够大致保持个相安无事,还是归功于那位礼圣造化之功。”
“哎呦,秀秀姑娘唉,你是不晓得们跟小平安关系,们几个妇道人家,年轻时候跟他娘亲关系可好啦,所以小平安爹娘走之后,不说其它,光是两场葬礼,们谁不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后来小平安孤零零个人,如果不是们这些好心街坊邻居帮衬着,那点大孩子,早就饿死,哪里有今天大富大贵光景呦……”
“就是就是,小平安见着,还得喊声二婶哩,当年在家蹭饭,可是大鱼大肉舍不得自己吃,舍不得自己娃儿吃,都要夹到小平安碗里去,这份恩情,是不值钱,可如今小平安发达,不但有两间那大铺子,听说连山头都有好几座,总不能过河拆桥吧?就不念着咱们这些婶啊姨啊好吧?那得多没良心才做得出来……”
“秀秀姑娘,们知道你是大户人家,咱们对你也是客客气气,你不能否认吧?但是秀秀姑娘你真是不知道咱们穷苦人家难处,娃儿要上学塾,龙窑那边又不景气,咱们苦啊,再说咱们又不是跟小平安要几千几万两银子,
陈平安坐在魏檗身旁,轻声道:“这些离太远。”
魏檗笑笑,“说远很远,说近很近。”
陈平安回望神秀山,喃喃道:“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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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瓶巷,位青衣少女站在陈平安祖宅外边,看着院门紧闭场景,她打量几眼春联和门神,就打算转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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