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李希圣会心笑,“就很美好啊。”
有
崔赐这瞬间,灵光乍现,好似抓到什苗头,抓耳挠腮,急不可耐。
自幼饱读诗书粉裙女童浑浑噩噩,只觉得像是喝坛老酒,醉醺醺。
唯独青衣小童,坐在栏杆上抠鼻子,浑不在意,只是见着两个家伙异样后,才开始发愣。
陈平安倒是没太多感触,只是将这些道理默默记在心里。
李希圣对着笔尖轻轻呵口气,金色硬毫似乎在这刻变得温润起来,虽然锋芒依旧,笔尖如刀锥,却有灵气。
拍陈平安肩膀,“就当是强人所难,你不用多想。如果换成别人,根本不会开这个口,但是你陈平安不样,觉得你很好,而且可以更好。有些时候,你甚至会让身边人觉得自惭形秽,知道吗?”
陈平安脸茫然。
有这好?
李希圣开怀大笑,走到栏杆那边,对楼下书童崔赐招手道:“把行囊拿上来,现在要用。”
“好嘞,先生等着。”
李希圣微笑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既然你不收下桃符,那总得拿出点看家本领出来,李希圣读书,尚未读出大学问,但是自认还算精于篆刻以及画符,今天就在竹楼这些竹片上写字画符,放心,写过之后,不会留下任何个肉眼可见文字,所以不会破坏竹楼整体美观,但是将来有天,有可能会显露出些景象,届时你无须奇怪便是。今天主要还是教你画符事,你什时候觉得抓住那点意思,才停笔,你不用着急,慢慢写,你慢慢体会。”
陈平安赧颜道:“比较笨,李大哥你做好心理准备。”
李希圣轻轻挪步,面对竹楼如面壁,手负后,手持笔,寻找落笔之处,微笑道:“如果与人为善是笨,勤勉坚韧是笨,那说明们这个世道是有问题。陈平安,希望你继续坚持这种不聪明。”
陈平安挠挠头,从小就被姚老头骂习惯,习惯看到别人精彩人生,结果今天李希圣这夸奖他,真是不太适应。
李希圣想想,转头说道:“画符事,向来以道家符箓脉为尊,其实们画符,不必太拘泥道统派系,世间至理,终究逃不过个化腐朽为神奇,就像你练拳……”
容貌精美如此瓷器少年赶紧跑上楼,动作娴熟地摘下背后包袱,里边有文人羁旅必备百宝匣,装有整套笔墨纸砚,都是老物件,富贵气不浓。
李希圣拿出支毛笔,仿佛是用来专写小楷小篆,略显小巧。笔管上半段,篆刻有“风雪小锥”四字,笔管为竹制,但是代代传承,经过漫长岁月积淀,散发出种朱红色圆润光泽。更加奇怪是笔尖硬毫,是淡金色,笔挺如尖锥。
等到李希圣拿过笔,陈平安凑近看,才发现笔管下半段,原来还有不易察觉四个蝇头小字。
“下笔有神。”
李希圣显然也发现陈平安看到那四个字,微微提起毛笔,笑着解释道:“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还有你们练拳,也有类似说法,叫神不到,拳不妙。听上去很虚,其实半点不虚,说就是个勤字,熟能生巧,巧出玄妙,循序渐进,便知道,知道法,法通万法通,万法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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