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眼角余光瞥见从远处走来青衣少女,以及她身边谢家少年,起送酒来。
老人立即眉开眼笑,朝少女挥舞手臂,“秀秀,来来来,唉?怎转头走啊,别走啊,秀秀,有没有心仪男子啊?没有话,来帮你找,别在宝瓶洲这个屁大地方挑男人,鸟不拉屎蛮夷之地,能有啥好男人,风雪庙魏晋和大骊宋长镜,倒是还不错,可到底年纪大点,所以说要找就在咱们南婆娑洲找……唉,秀秀走远啊。”
老人垂头丧气,好在有长眉少年送来两壶酒,壶放在脚边,壶打开,仰头咕咚咕咚牛饮起来。
阮邛接过酒壶,却没有喝酒打算,“你们醇儒陈氏,找来找去,还不是只找个曹峻?如果没有记错,他都已经百岁出头吧?”
老人急眼道:“曹峻咋,看就挺好,如果不是早年
先前阮邛能够以兵家身份、接替儒家齐静春掌管骊珠洞天,固然跟阮邛境界很高有关,但是醇儒陈氏在幕后其实出力不小。
阮邛对此从不否认什。
“老子乐意,你管得着吗你?!”
老人气呼呼转过身,叫嚷道:“酒呢,说好待客酒怎还不来,那小子怎回事,是不是诚心气……”
阮邛看到路咋咋呼呼老朋友,笑问道:“怎,到龙泉郡,见着小镇两支陈氏子孙境遇,心里不痛快?不是说你,跟你和醇儒陈氏都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你气什?”
但是当老人对他露出长辈慈祥神色,吃软不吃硬谢家少年只得微微点头,根本不知道这只老狐狸肚子坏水,其实正说他坏话呢。
老人跟着阮邛来到处屋檐下,并排放着几只翠绿欲滴小竹椅,三人坐下后,老人冷哼道:“少拇指小丫头,蠢笨得塌糊涂,当真是你同道中人?”
“最后那个更是可笑,个野猪精,偏偏幻化成位英俊年轻公子哥,哈哈,阮邛啊阮邛,老子都快要被你笑掉大牙,你不觉得丢人,都替你丢人!”
阮邛终于开口说话,“说完没有?说完就请你喝酒。”
阮邛让谢家少年起身去拿酒来。
“不提这个,窝火。”
老人叹口气,斜眼瞥下阮邛,“你呢,为秀秀,本想着躲清静,现在可好,反而成块是非之地,你还好吧?”
阮邛摇头道:“无妨,错有错招。”
老人嗤笑道:“骨头硬可以,可千万别嘴硬。”
阮邛轻声道:“如果有麻烦,肯定不跟你客气。”
“请喝酒?这个可以啊,又不是自己想喝,只是入乡随俗,客随主便,是你这位圣人待客之道,这种酒,喝得,大大喝得!”
老人坐在竹椅上,扭转向阮邛,“但是喝酒归喝酒,收徒归收徒,既然你离开风雪庙那座小山头,终于要开山立派,如今山头已有,就该商议开山大弟子事情,实在不行,老子给你找三个徒弟,换,全换!哪怕只是婆娑洲洲陈氏子弟当中筛选,都保证比你当下三个记名弟子要强。”
阮邛不为所动,“收弟子,不看天赋,不重根骨,只选心性。”
老人气愤道:“就知道是这个混账措辞,你阮邛就是块茅坑里臭石头。”
阮邛破天荒笑道:“那你陈真容还跟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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