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曹家祖宅时候,院门大开,老曹曦蹲在门口嗑瓜子,小曹峻蹲在墙头上,还是嗑瓜子。
显而易见,起看热闹来。
曹曦笑呵呵道:“小姑奶奶,这位是你小情郎啊?大早上就卿卿,让和曹峻两个大老爷们好羡慕。”
喜欢眯眼看人曹峻笑容依旧,腰间悬佩那双长短剑,点头道:“羡慕,羡慕。”
稚圭冷哼道:“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祖宅都会塌。”
陈平安刚要打招呼,就发现青衣小童使劲攥住他胳膊,不再让他往前走,不光是他,粉裙女童都躲在自己身后,死死抓紧他袖子,两个小家伙起牙齿打颤,大气不敢喘。
就像是胆小凡夫俗子,生平最怕鬼,然后当真白日见鬼。
青衣小童心中悔恨,恨不得给自己个大嘴巴,让你乌鸦嘴!
粉裙女童在陈平安背后小声呜咽道:“老爷,害怕,比怕死还怕。”
陈平安叹口气,“那你们去小镇别处逛逛,比如们在骑龙巷那边铺子,你们帮忙看着点生意,回头找你们。”
虽然不需要走亲戚,可大过年,直待在冷冷清清落魄山上,总归不是个事儿,所以陈平安就带着两小家伙走出大山,返回熙熙攘攘小镇,已经热闹得不输黄庭国任何座郡城,只是没铁锁铁锁井,没老槐树老街,没齐先生学塾,人气再旺,年味儿再足,仍是让陈平安觉得有些失落。
临近小巷,青衣小童埋怨道:“老爷,如果这趟去泥瓶巷,路上还给撞见凶神恶煞,就是那种拳头能打死那种,不是撂狠话,以后可就真不再下山回老宅!到时候不许怪不讲义气啊。”
结果刚走到泥瓶巷巷口,陈平安看到个熟悉身影,纤细婀娜,像枝春风里嫩柳条,她双手正提着只水桶,应该是刚才杏花巷那边水井返回,略显吃力,干脆摔下水桶,然后少女在那边弯腰喘气,水桶重重坠地,溅出不少水花,只是少女全然不在意这点瑕疵。
宋集薪婢女,稚圭,或者说是王朱。
仅就成为谁婢女事,是他还是隔壁邻居宋集薪,陈平安不埋怨少女,因为书本上说,良禽择木而栖。
堂堂南婆娑洲陆地剑仙,座镇海楼半个主人,曹曦竟是半点不恼,反而笑容更浓,“小姑奶奶教训得对,就是不知道为何这多年下来,咱们老曹家香火小人,为何
两个小家伙如获大赦,飞奔逃离。
陈平安独自走向泥瓶巷,像那多年来模样光景,少年帮少女拿起水桶,起走入巷子。
稚圭问道:“那两个家伙,是你新收书童丫鬟?”
陈平安笑道:“你看像是做老爷人吗?他们喊着玩。”
稚圭哦声。
那天风雪夜里,少女奄奄息倒在积雪里,拼尽最后力气,伸手轻轻拍响门扉。
救不救人,是陈平安自己事情。别人是否知恩图报,则是别人事情。
只是再次重逢,比想象中要快很多,陈平安心情复杂。
稚圭也看到陈平安,用手背擦拭额头汗水,望向陈平安,草鞋还是草鞋,只是发髻别上簪子,个子似乎也高些许,不再孤苦伶仃个人走来走去,而是身边多两个小油瓶。
少女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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