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趁着这个间隙,赶紧大口喘息,略作休整,就小跑向骑龙巷,喊上青衣小童和粉裙女童,重返落魄山。
初不见十五。
不欢而散。
临近真珠山,期间初又折腾敲打陈平安次,让陈平安差点满地打滚,只得咬紧牙关蹲在地上,汗流浃背,几乎就要两眼黑晕厥过去。陈平安只能拼命运转十八停呼吸之法,由于如今打破六七之间大瓶颈,让陈平安在跟剑胚拔河过程当中,可以依稀保持住那点灵犀清明,但是为此付出代价,就是清清楚楚感知到所有神魂震荡带来巨大痛苦,这份折磨,丝毫不亚于剥皮之苦,凌迟之痛。
十五对此蠢蠢欲动,不过仍是没有离开栖息之地,像是在下定决心之前,暂时还是打算隔岸观火。
陈平安走在小街上,自言自语道:“十五,不好意思啊,让你丢面子。以后定努力练习御剑口诀,争取不会再像今天这样出丑。”
陈平安确实有些愧疚。
当别人对自己给予善意时候,如果他无法做点什,陈平安就会良心难安。
那座气府内碧绿飞剑微微跳,似乎瞬间心情好转,原谅陈平安先前贻笑大方蹩脚驭剑。
陈平安情不自禁地笑笑,心想比起脾气,bao躁初,同样是本命飞剑,十五实在是温柔多。
之。
在陈平安再次离去后,老人敲敲那支色泽泛黄竹竿旱烟,思绪翩翩。
在漫长岁月里,老人暗中做无数桩买卖,哪怕是时至今日,他依然不是太看好那个少年。有人真命好,好到可以形容为洪福齐天,往往就会直好下去,直到某次命不好到来,山崩地裂,可歌可泣。但是命硬,依旧很难冒头,起起落落,落落起起,真想要往上走多高,难,很容易就被那些天之骄子们拉开距离,只能跟在别人屁股后头吃灰尘。
陈平安就像是老人眼皮子底下,那块庄稼地旁边棵野草,风雨里次次被压趴下,苟延残喘,可能条土狗撒尿都不爱靠边,只是每当春风吹,次次新年新气象。
所以杨老头愿意顺势而为,不妨押上注,押在这个原本最不看好少年身上,小赌怡情,输不伤筋动骨,赢是额外惊喜。
等到初心满意足地恢复平静,陈平安整个人刚从水里捞出来差不多,步履蹒跚地继续赶路,
结果陈平安刚刚冒出这个念头,剑胚初就开始离开老巢,翻江倒海,疼得陈平安佝偻起来,站在原地,步都跨不出去。
十五察觉到异样,嗖下掠出气府,路游曳,飞快穿过重重关隘,最终来到初“家门口”,悬在空中,轻轻打转,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登门拜访。
陈平安实在无法正常前行,只好艰难挪步,在街巷岔口台阶上坐着。
大概是被飞剑十五吸引注意力,剑胚初放过陈平安。
两柄“遇人不淑”本命飞剑,各自悬停在气府门内门外,既像是气势汹汹对峙,又像是犹豫不决相逢。
命好,就要鼓作气。
命硬,有更多后劲。
但是杨老头知道大势走向,大争之世,百家争鸣,群雄并起,会是个天才涌现“大年份”,千年不遇。
修行路上,步慢步步慢,你陈平安真很难脱颖而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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