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被那脚死死踩在地面上,少年四肢抽搐,脸庞狰狞,眼神浑浊。
只见陈平安全身上下,无数粒极其微小血珠,从肌肤毛孔中缓缓渗出,最后凝聚成片。
老人怒喝道:“陈平安!听好!武道之起始那口气,竟然早已被你找到,难道是拿来做样子不成?!人不能动,又如何?!唯独这口气不可停坠!”
陈平安在浑浑噩噩之中,模模糊糊听到老人怒喝,几近本能地在心湖之中,默默发声,算是发号施令,让那条气若火龙玄妙气机,让它自行运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因为他实在已经无法控制身躯四肢,当下根手指头都掌控不。
老人低头凝神望去,视线之中,条粗细不过丝线、宛如火龙气机,开始在胸腔之内经脉疯狂乱窜,大笑道:“好!”
平安继续在地上打滚,这次撞到墙脚根,以至于脑袋撞墙而不自知。
陈平安整整躺在地上两炷香,都没能坐起身,更别谈站起身跟老人撂什狠话。
老人静观少年体内气机细微变化,继续说道:“武道武道,也是大道!练气士总是瞧不起纯粹武夫,只说武学而不言武道,认为武学永远无法达到‘道’高度,老夫偏不信邪!”
“老夫就去遍观百家典籍,某天读至段内容,书页上还描绘有位婀娜女子,身姿容貌倾国倾城,文字是说这位女子雨师,心系苍生,不惜僭越,违反天条,擅自降下甘霖,她金身便被拘押在座打神台上,日日夜夜承受那,天帝申饬诏书当中,有那‘自作自受’四字,老夫当时就拍案而起,大骂混账!怒气难平,便走到外边,正值大雨滂沱,老夫拳就打得雨幕向上退去十数丈!”
“所以老夫这拳,名为云蒸大泽式!”
老人收回那只脚,手负后,手对着陈平安屈指轻弹,“曾在山巅观看两军对垒,真是精彩,仿佛是龙象斗力,龙为水中气力最大者,象为陆地气力最大者,那战可谓沙场百年之绝唱!老夫为之悟有拳,名叫铁骑凿阵式!”
老人每次轻描淡写弹指,陈平安就要硬生生断去根肋骨。
这是陈平安第次因为痛苦,而哀嚎出声。
因为真正苦痛,不只在肉身体魄,更是在神魂深处。
廊道外坐在栏杆上青衣小童,心惊胆战,差点摔下
老人悄无声息地站在少年身旁,脚踩在陈平安腹部,冷笑道:“起不来,躺着便是!老夫样能让你知晓这拳妙处!”
陈平安气海之中,轰然声,仿佛迎来场天翻地覆剧变。
他当时跟随崔东山从大隋返回黄庭国,途径座大水之地,雾气升腾,十分壮观,从崔东山文绉绉言语之中,知道那叫云蒸大泽魏巍气象。但是美景是美景,承受老人那次迅猛踩踏,在自己体内经受这幅画卷带来跌宕起伏,那真是名副其实“欲仙欲死”,老人脚踩得陈平安位于下丹田那座气海,,bao涨上浮,陈平安感觉肝肠寸断,下刻就要把五脏六腑全部都吐出喉咙。
体内气海每次水雾升腾,陈平安就像是被人向上拽起次,身躯从地面上弹起,然后坠落地面,如此反复。
最后老人似乎觉得身体弹跳少年,十分碍眼,又是脚踩下,“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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