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陈平安,终于有股子无法言说锋芒,哪怕他不说话,无论是他坐着躺着站着,他身流泻如迅猛洪水拳道真意,都能够让拳法行家感到扎眼,感到刺目!
粉裙女童会觉得陌生,青衣小童更是如此,所以他才会每天拼命去修行。
这次练拳,最难能可贵之处,在于老人对陈平安锤炼,无论如何凶狠残,bao,都不曾改变少年原本心性丝毫。无论是山上山下,都适用条规矩,关于传道授业解惑,名师之上是明师,老人无疑是第等武道明师。明师,未必是顶尖高手,如李氏老祖就觉得不过五境武夫朱河,是当之无愧明师,但是这位每天把自己锁在竹楼老人,如果不是武道宗师,那才是怪事。
“九境之上还有大风光”,这种话谁能说出口?比如朱河甚至坚信九境山巅境,就是武学止境和道路尽头。
粉裙女童偷偷问道:“老爷,你今天是不是不太开心?”
老人隔着扇门,没好气回答道:“老夫教谁练拳,天底下还没几个人有资格指手画脚!”
魏檗气呼呼地下楼,实在不放心,只好亲自盯着药桶里陈平安呼吸,以防出现意外。
夜幕中,精神萎靡陈平安换上衣衫走出大门。
青衣小童在崖畔修行,粉裙女童搬来小竹椅。
陈平安坐在竹椅上,摸摸她脑袋,笑道:“没事。”
在那个时候,崔瀺微微停步,悄声道:“你知道你这辈子最凶险时刻,是哪次吗?”
少年几乎同时放缓脚步。
崔瀺低声道:“是某位‘好心人’要送给你那串糖葫芦。你如果当时接下,万事皆空。”
陈平安心中震惊得无以复加。
许多往事走马观灯,历历在目。
陈平安问道:“你是说老前辈,bao起杀人事?”
粉裙女童怯生生转头瞥眼二楼,生怕自己给老爷惹来麻烦。
陈平安没有给出清晰答案,而是轻声道:“上次远游时候,曾经在处地方遇到位嫁衣女鬼,喜欢个读书人,喜欢得很……不知道怎说,但是她为此杀很多无辜过路书生,觉得她错就是错,而且不是般小错,不是可以弥补那种。但是能怎办呢,当时宝瓶李槐他们都在身边,总不能由着性子做事,而且当时也想着,是不是想浅,也不敢确定。”
粉裙女童挤出个笑脸,学着青衣小童拍马屁,“当然啊,家老爷最厉害。”
陈平安朝她做个鬼脸。
终于把小丫头给逗乐。
陈平安之后便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双手随意放在腿上,坐姿慵懒,并不刻意。
但是。
国师崔瀺继续往下走去,当他跨出最后阶楼梯瞬间,身影消散,闪而逝。
这天练拳,既锤炼体魄又锻打神魂,比起昨天煎熬,可谓变本加厉。
不管陈平安如何咬牙支撑,仍是数次昏厥过去,却又被老人硬生生打得清醒过来,三番五次,真正是生不如死。
青衣小童扛着陈平安离开屋子时候,差点以为是今天第二次收尸,吓大跳,当时陈平安气息已经细微如游丝,呼吸比起风烛残年老朽之人还要孱弱。
以至于魏檗都不得不去二楼叩响门扉,提醒那位老人过犹不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